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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淼泽没有叫起,只是好似漫不经心地问:“朕的肃贵嫔这么晚了到哪儿去了?朕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时辰了。”
“臣妾,臣妾……”
贾元春顾左右而言他,“臣妾原以为皇上去了探春妹妹那儿,没想到皇上会来臣妾这儿。
臣妾晚上睡不着,便出去走走散散心罢了。”
“一个人出去走了一个时辰,看来你身边的侍女都是吃干饭的。”
徒淼泽假笑道,“也好,既然她们都疏忽职守,朕也好有机会罚她们。
戴权,传令下去,凤藻宫上下的宫女全部杖责五十,活下来的全部丢去浣衣局服役。”
“皇上!”
贾元春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心腹,自然是舍不得的,“是臣妾不要她们跟着的,请皇上开恩。”
“能执妇道曰肃,身正人服曰肃,朕为你取封号为‘肃’,倒没想到你是个包藏祸心的女人。”
徒淼泽示意侍卫进来把凤藻宫的奴才们全部押下去,从外边关了门,才下榻走到贾元春身边,一把捏住贾元春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不守妇道、私通外男、意图谋逆、混淆血统,无论哪一条罪,都足以叫你还有贾家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贾元春身子一凛,知道自己跟忠顺亲王的事情已经暴露,心中又是惊恐又是恍惚,更担心徒淼泽真的迁怒于贾家,便尖声道:“皇上,臣妾知错了。
臣妾只是情不自禁,求皇上宽宏大量,放过臣妾的母家!
臣妾与忠顺亲王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朕倒要看看,你的所谓‘真心’是怎么一回事。”
徒淼泽不怒反笑,“戴权,将外头的奴才们全部押去慎刑司,严审肃贵嫔身边的抱琴跟玛瑙。
明天朕要去亲自会一会我那个好二哥,看看他与朕的肃贵嫔到底‘真爱’到那个地步!”
贾元春浑浑噩噩地被嬷嬷们灌了药锁了起来,不知日月转移不知斗转星移,直到有一天被精奇嬷嬷抓起来好生熟悉了一遍,换上新的衣裙,被压着去了太上皇的宫殿。
太上皇因为端定皇贵妃的死而大病了一场,忠顺亲王为了侍疾也留在宫中,徒淼泽有此安排,正是要在太上皇面前狠狠击碎忠顺亲王跟端定皇贵妃伪善的面具。
那一天的事情至今在后宫中都是个不能言之于口的秘密,众人只知道自此以后忠顺亲王彻底失宠,由亲王降位为最末等的奉恩将军;端定皇贵妃的谥号没有变,但祭奠的礼制降为贵嫔级别。
太上皇重病复发,迁去避暑行宫安心静养。
贾元春因为冲撞圣驾忤逆犯上而被圈禁在凤藻宫。
贾探春明显觉得这是自己扳倒贾元春的机会,将这几年收集来的从前贾元春构陷惠贵嫔、污蔑袁顺仪以及谋害端嫔的罪证通通上交皇后,由皇后交由徒淼泽处理。
三天后,肃贵嫔因为种种罪行被贬为庶人,赐鸩酒。
至此,曾经风光无限的肃贵嫔消失于人前。
“真是家门不幸。”
贾敏听到贾元春的下场后也是一阵摇头,“二房现在如何了?”
“都乱成一团了。
老太太跟王氏都病了,宝玉媳妇又是有孕在身,听了这消息也吓了一跳动了胎气,如今正躺在床上休养。”
徐氏捧着茶盅叹了一口气,“才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大不同了。”
从前是借着贾婕妤的风光回家省亲,如今省亲园子还光鲜依旧,升做肃贵嫔的贾元春却已经香消玉殒。
“后宫的事情也不能多打听,皇后娘娘还下旨不许众人议论,大概也是涉及后宫阴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