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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外夜雨连江,冷风刺骨,舱内却珠帘绣幕,温暖如春。
房间正中,摆着一只青烟袅袅的兽头铜炉。
铜炉中炭火通红,烧灼藏有香料的香囊,芳香之气醺人欲醉。
苏夜手中执着那支长矛,黑衣蒙面,外表极为骇人。
押运使姓李,是个文官,一直缩在床上,不敢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进来,顿时惊叫起来,“你是谁!”
亏他脑筋转得够快,下一句便是:“大王饶命!”
苏夜嗤的一笑,运功改变了声音,笑道:“放心吧,我本来就只想要货,不想要命。
可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轻举妄动,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她说话时,双肘忽地向身体两侧抬起,向右迈出一小步。
两支长矛从破损的舱门外刺了进来,被她双手抓个正着。
长矛忽地灼热滚烫,犹如火炭。
持矛之人大叫一声,只觉胸口如遭重击,不由坐倒在地,手中长矛也脆然两断。
那姓李的押运使见她断矛如断筷子,吓的脸色苍白,只顾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夜也不和他啰嗦,伸手将他从被子里拎了出来,推向门外。
她的计划十分简单,却十分有效。
她本人率先上船,擒下地位最高的官员,让官兵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一来,贡船必将混乱不堪,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会注意接踵而来的其他小船。
主力一到,船上水鬼马上就会跃下长江,手持峨眉刺、分水锥,凿透贡船船底,让四只贡船缓慢下沉。
她作出大胆判断,认为官兵见到主官遭人挟持,又不知雨夜中,有多少敌人前来袭击,绝不会拼死作战。
万一李大人不幸身亡,他们不仅拿不到奖赏,可能还要被上官追究责任,不如让这位大人活着。
哪怕贡物被盗匪劫走,也应由押运使承担朝廷的斥责。
水军巡查船或许会发现异常,赶来救援。
但苏夜相信自己的实力,认为能在援军抵达前,成功转移大部分贡物。
今夜恰好大雨滂沱,更大大降低了被人发现的可能。
事实证明,这些想法正确无误。
她扔掉手中长矛,捡起一把腰刀,架在这位押运使脖子上,逼他走出舱门,命令护船官兵停手。
其实,另外三只贡船上,各有一位官员驻守,并非真的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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