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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遣走贴身侍女,因此不怕别人听到,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道:“苏姑娘,你必然十分小看我的为人。
这是理所应当之事,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我见到顶天,就觉得对不起他,见到成师兄,也觉得对不起他。
他们两人对我都有一片真情,我却没有一天快活。”
苏夜微微皱眉,问道:“我与明教并无关联,你大可对我说出真实想法。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刚开口,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若阳夫人知道“怎么样”
,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果不其然,阳夫人说是说了,却没能解决任何麻烦。
她和成昆出自同门,从小一起学艺,是谢逊的师姑。
但谢逊并不知道这层关系,成昆同样不知谢逊当了明教法王。
他们两人本有婚姻之约,日子过的十分顺心。
后来阳顶天爱上了阳夫人,当上教主后,亲自前往她家提亲。
她父母为人十分势利,问都不问一句,便答应了这桩婚事。
成昆听说后,愤怒到几乎发狂,极力鼓动阳夫人拒绝这桩婚事。
但阳夫人天性优柔寡断,很怕激怒明教教主,惹来严重后果,又觉得师兄对自己没有过去那么好了,一直犹豫到婚礼当天,也没答应成昆的要求。
期间她数次犹疑不决,心想既然嫁了阳顶天,就不该再和成昆来往。
可成昆不肯放弃,对她纠缠不休。
她总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心中深感愧疚,因而不忍拒绝他的求欢,与他维持不能见人的情人关系。
等成昆一走,她与阳顶天相见,又日夜心虚,笑都笑不出来。
阳顶天和成昆都对她百依百顺,从无违拗,她却时时不安,郁郁寡欢,虽然不甘心,又不知如何才能走出这个困境。
苏夜恐吓了几句,阳夫人不但不恼怒,反倒开诚布公,可见她的确煎熬了很久,不惜听取任何人的意见。
她听完之后,沉吟道:“恕我直言,这个问题十分简单。
你只需在两人之间选择一个,断绝与另外一人的关系,就可以了。”
阳夫人哭道:“可我做不到啊。
若你是我,你又能怎么办?”
苏夜不由一笑,又觉得不太妥当,忙把笑容收起,冷冷说:“首先,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就不会答应和另外一个人成婚,这样对三个人都不公平。
但你早已自找麻烦,那我只能劝你,不要再和你师兄来往了。”
阳夫人愣住,连哭声都停了,问道:“为什么?”
苏夜拉着她坐了下来,拍拍她肩膀,才温和地说:“你犯了很多女子都会犯的毛病,见师兄冒着被阳教主打死的风险,屡次前来和你相会,想要再续前缘,就觉得他肯定非常爱你,心一软,然后什么要求都肯答应。
但我不认识你师兄,对这事有着和你截然不同的看法。”
两人交谈至今,屋外依然万籁俱寂,只有比山下稀疏许多的虫鸣声,在长夜中此起彼伏。
阳夫人总算听进去了她的话,泪眼朦胧地望着她,问道:“你都不认识他,又能有什么看法?”
苏夜笑道:“他不敢前去与阳顶天见面,公开挑明你们的关系,正大光明争夺你,也不肯为你低声下气,哀求阳教主莫要横刀夺爱。
他若这么做,想必事情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阳教主心胸宽阔,只要知道内情,必定不会强逼你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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