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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道:“师兄晚上经常咳的睡不着觉,我想做个药枕,也许会有些效果。”
程英微觉讶异,只微微一笑,不肯对这事多作评论。
陆无双和她一个心思,也只笑了笑,看程灵素有什么话说。
程灵素却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仍没必要薅秃我的药草。”
苏夜赔笑道:“就这里有,别的地方买不到。
我花百来个铜钱,去药店买一包现成的,不是白白费钱吗?你看,它们已经秃了,是好汉就不要啰嗦,横竖叶子和头发一样,掉了还能再长出来。”
程灵素摇了摇头,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安,却不肯说破,只道:“好吧。
你拿师兄的钱送我们礼,拿我们的药送师兄的礼,倒也不愧是五湖龙王。”
苏夜采摘草药期间,又问及近期情况。
程英始终与任盈盈保持联系,书信往来无一日中断。
苏夜总挂念江南总舵,但事实上,十二连环坞不去欺负别人,别人已经谢天谢地。
便有鼠目寸光之辈不安分,想趁机占点便宜,也均被任盈盈一一化解。
任盈盈还作出要求,让他们在京中多多留心朱勔动向,防止他返回江南后,不听不问不管不顾,抓着十二连环坞展开报复。
物资运输仍未停止,有条不紊地持续着,但频率有所降低。
除之前的损失外,还被官府扣下一车火药武器,两车金银绸缎。
幸亏镖队处理得宜,并未牵连到十二连环坞头上。
这几日以来,她们身边都换上了江南口音的护卫。
这批人知根知底,相对来说可靠的多,足以使苏夜安心。
她知道,所有人都习惯了京城之中两分天下,用看待外来者的眼光,挑剔审视着她们。
然而,六分半堂来自江南,苏遮幕、苏梦枕父子来自应州,就连创立迷天盟的关七,也非京城人氏。
若说换个时代,外来者就无法在京师扎根,那未免太可笑了。
苏夜确认程英无恙,才安心拎着那包药草,折返金风细雨楼。
程灵素写了张药方,以便她按方抓药,最大限度地激起药性。
她说,药枕填充半年一换,足以压住相当严重的呛咳。
但对苏梦枕能产生多少作用,她不敢妄言。
她缩在白楼里,每天前去资料室翻阅资料,着重查找十二连环坞没有的消息。
杨无邪素来被苏梦枕倚重,果然有其不凡之处。
他掌管偌大一个白楼,竟将海量资料整理的井井有条,极为方便查阅。
无论苏夜问他什么,他都能立刻给出答案,完全不必费心再查。
倘若只是这样,那他就相当于一个人形录音机,也没什么值得看重的。
可他真正的聪明不在记性,而在基于出色记性上的分析能力。
与其说他是风雨楼总管,不如说是军师。
苏夜同样看重自己那三位总管,却也得承认,在出谋划策、制定方略,乃至行军布阵方面,很少有人比得上杨无邪。
她手下便无此等人物,致使迄今为止,她本人承担了相当一部分军师的工作。
若非杨无邪是苏梦枕的人,她早就想办法挖墙脚了。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六分半堂的大堂主狄飞惊。
据说那人智谋极深,才干极佳,绝对不在杨无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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