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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让颜君尧连责怪,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柳浣雪抬头望他,向来盈盈如春水的眼里似是全部凝固,不起半点涟漪。
“可是太子仍旧不满意不是么?”
像是被什么触到了伤处,颜君尧突然站了起来,道:“因为你的心从不在我身上!”
柳浣雪的脸色此刻越发的苍白,似是这句话揭开的不只是一个人的伤疤,她扭头对向窗外,不想让颜君尧看到她眼里翻涌的情绪,如此,他也就不会看到她这一刻眼里翻涌的恨意。
“我已是太子的人,今生今世都是。”
柳浣雪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其余的,还请太子不要太过为难于我。”
颜君尧被柳浣雪的话刺痛,摇头苦笑:“我仍旧记得,你最初不是这样的。”
颜君尧记得,五年前的那个中秋节上初见柳浣雪时的惊艳,那不经意的惊鸿一瞥,带给他的震撼是那么大,以至于日后的无数个日夜里,每每想起柳浣雪,他总能忆起那个美丽的夜晚。
他从没有见过笑得这般好看的姑娘,一双眉眼弯若两道皎月,里面盛着盈盈的光,一举一动皆透着风情,言谈之间不失大气从容,偏又带着少女独有的朝气和狡黠。
她那一日穿着一身粉色,在傍晚的御花园里像极了误入凡间的仙子,调皮而不知胆怯。
整个宴会上,他的眼里只有她。
好不容易等到了宴会结束,他装作无意在御花园拦下她,可惜太过于紧张,他脚下一滑,身子已经往池里滑去。
还来不及反应,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水里,他刚想要呼救,突然一双手死死地拽住了他,拉着他上了岸。
他惊魂未定,坐在岸边兀自拍着胸口喘着气,待得反应过来,偏头却看见她正跪坐在他身侧,几缕头发被水溅湿,贴在脸上,看着他同样狼狈的模样,咯咯笑了起来。
月光下,她的一张脸凝着月光,散着白皙的银辉,他的一颗心扑通乱跳,直到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也许就是那一刻开始,他早已经为她画地为牢。
他木讷地盯着她的笑脸瞧,直到她笑着拍拍衣裳站起身,他才恍然回神,怯生生地邀她留下来赏月。
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眸灿若星光,她说,府上还有人在等着她一同赏月。
他闻言,笑得轻狂,他问,天底下还有哪里能比宫里更适合赏月呢?
她仍旧是笑,似乎在笑他的迂腐,她说,她压根不在乎赏到的月亮有多圆,她只在乎跟谁一块赏月。
那一刻她的笑容是那么美,那么满足,似乎她拥有了全天下,她别无他求。
他为这个笑容怔住,等到再回过神来,她已经走远,一袭粉衣在月光下越来越远,直到化成一个模糊的点。
那之后的好几个日夜里,他的脑海里魂牵梦萦的全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
他终是按捺不住,花了好一阵工夫,终于查到了她的身份,原来她正是柳家太尉的嫡长女,柳浣雪。
只是偌大的皇宫,他贵为太子,自然不能擅自出宫。
因此,他虽发了疯的想她,但是半年下来,却再也找不到见她的机会。
直到后来父王有意地询问,说他年岁已经不小,已到了纳娶嫔妃的年纪,问他可有中意的人选,他想也未想,立即回复道:柳家,我只要柳家太尉的女儿。
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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