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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腿抽筋了……”
南雪抽噎道。
“江松雨,你先把南雪弄上岸,我扶着浮板没事的。”
南烈呛了口水,微|喘着说。
松雨只好把南雪先护送到岸边,回头看南烈,他正扶着浮板缓慢地游向泳池边。
见他无事,她松了口气。
“南雪,你怎么样?”
南烈趴到南雪面前,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腿疼。”
大概抽筋真的很厉害,南雪痛得龇牙咧嘴。
“你如果不介意我碰你的话,我给你按按……”
南烈的声音里有明显的犹豫,“你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我去叫人帮忙。”
松雨见不得他这副近乎卑微的样子,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起身往室内跑去。
松雨回来的时候,南烈正用肘部关节推按南雪的小腿,见有人来了,便停止了。
这件事以后,南雪似乎对南烈的态度有了缓和。
她不再张口“残废”
、闭口“怪物”
地称呼他,虽不叫他“哥哥”
,也起码能心平气和称呼他的名字了。
他们平时碰面机会仍少,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但逢年过节偶尔碰面时她也不再故意挑衅争宠,连带着对松雨也客气了些。
但松雨还是不喜欢她。
与其说是她小器,老记着她小时候的那些任性,不如说她对南雪的那份厌恶是因南烈的心地过分的柔软而起。
她问过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身体都这样了,还想着第一时间去救南雪。
如果他自己因为滑下浮板、就此淹死的话怎么办?
南烈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但如果你让我现在重新仔细想,我还是那么做。
我不喜欢南雪,南雪也更不喜欢我,可她是我们家唯一健康的孩子,十几年来我爸爸已经做好准备失去我了,他没有办法接受失去南雪的。”
松雨当时就恼了,红着眼问:“那你就不管我有没有办法失去你了?在我这儿,一百个南雪也抵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她气呼呼地抓起他的手,捏住他的右手小拇指,目光落在他病态蜷缩的手指上,不禁悲从中来:南烈!
南烈!
你要不要看看老天是怎么对你的?你管那么多和你无关的事干嘛?那些虽然是你血缘上的亲人,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替你分担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
你一个人窝在地下室的时候,别人在上演“合家欢”
,你要是死了,他们又能为你难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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