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她接受。
她看着他,觉得伤心又好笑。
他是这个世间上对她最好的人,她原也想对他好,但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看他为自己发愁的模样,他恐怕是信了她表现出来的那股“死心塌地”
劲儿。
他以为她糊涂,爱上了一个将死之人,她却暗里笑他痴心妄想,误把“虚情假意”
当作“真情流露”
。
当一切换成交易,真心也早被磨灭。
“替我叫人来吧……”
他躺在泳池边上,声音虚弱无力,脸色也极其不好。
“我没力气了。”
他看向咫尺之外的轮椅。
刚从泳池里出来,身子本来就沉,他又被自己胡闹折腾了一下,如今怕是虚脱了。
“带上药……他们知道在哪儿。”
她走了两步又被他叫住嘱咐了一句,也来不及多问一句是否心脏不舒服了,赶紧快跑进了房间叫人。
她看着他被喂服了药,又被抱上轮椅,推进房间,扶坐到床上。
她跟着进房,站在床角,一言不发。
“你哭什么?我还没死。”
他眉眼微弯,笑容淡然。
松雨一抹眼睛,眼角果然有些湿。
她走近他,坐到他的床头柜上。
“是被我气的吗?”
她看着他微微肿起的唇,有些内疚。
“我的心脏禁不起大喜大悲。”
他抬起鸡爪样的手抚向自己的心口处,“你对我说的那些、做的那些,我不是不开心……只是它不能承受、我也不配承受。
你懂吗?”
她点头。
松雨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冒进了,她怕他真的轻易就被“送走”
。
太开心不行、太激动也不行、太惊吓也不行——他的心脏是那么脆弱,经不起强烈的心绪波动。
罢了。
她心说:还远没到他离开的时候,苟延残喘也罢,她还指望他且活几年呢!
她决定换个话题:“明天你打算怎么过?”
他显然也记得这个日子,很快便答:“你给我烤个蛋糕就好,不要裱字。”
“知道。”
关于蛋糕不要裱字,她和他早有默契,“我去看看家里的食材,如果缺什么,我一会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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