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蹲在她的轮椅前,揉揉他僵硬凸起的膝盖:“好吗?阿烈?”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过了片刻,他的视线微转,眼中尽是伤感:“你看到你妈妈隔壁那个还没有刻字的墓穴吗?我买下了——是给我自己的。”
松雨顺着他看去的方向一望,脚步却后退了一步,被南烈的轮椅脚踏绊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小心!”
她的腰被轻抵了一把,是南烈的手肘。
她认得出他那种特殊的关节触感。
她转过身,泪眼汪汪地抓牢他的手,厉声道:“给我退掉!
听到没有?”
“墓地哪有退货的?”
他笑得有些哀伤,“好不容易开到了证明才让买的。”
“什么证明?”
“就是……身患不治之症的证明。”
他竟然能如此冷静地宣布自己余日无多,“医生说,最多半年吧,如果我还没有等到移植心脏的话,就……”
“我不信。”
松雨撒泼似地一屁股坐在那座南烈为他自己挑选的墓穴上——那儿还没有立碑,只平铺着石板。
“你买下了是不是?那是不是我随便怎么样都不会有人管了?我要把这个、这个……这个地方给砸了!”
“墓穴”
两个字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他驱动轮椅向前,伸出手背、笑得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松雨,你听我说,这是我给自己特意挑选的地方,我很喜欢的。
我是有私心的,你想听吗?”
“不想。”
她没好气地说。
他兀自说了下去:“我是想啊,以后每一年你来祭拜你妈妈的时候,我也能趁机看看你。
就算有一天,你忘记我了也没关系,因为我会记得你呀,我在边上能看到你就好了。
说不定还能偷听几句你和你妈妈的悄悄话……”
他笑了起来,竟是那么真诚又满足的笑。
“你就不怕我带别人来?——到时看到别的男人,你一定会气死的。”
“嗯,如果活着,我大概心里还是会有些吃味,可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呀……”
他的眸光里终于流露一丝不甘。
松雨生气地说:“你也别想得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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