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母亲之前也和她说了,南烈的腿还在手术恢复期,这段时间她夜里必须住在他的隔壁,以便及时照顾。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钟,已经快十二点了,想必南烈已经睡了,就是不知道妈妈睡着了没。
她忍不住想溜去她房间看看。
她一路蹑手蹑脚,最后很轻很轻地叩了叩南烈隔壁的房门:“是我……”
她尽量压低声音。
葛夏开了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拉进房内。
松雨进来后才发现这原来是一间连通房,母亲的卧室和南烈的主卧之间仅有一门之隔,想来也是为了方便照料他的起居。
“他睡着了吗?”
松雨挨着母亲躺下,压低声问道。
“睡了一会了。”
葛夏也小声回她,“你认床了?”
“有一点。
其实我还有一些想不通的事,关于……”
松雨指连指两屋之间的连通门。
“你等等……”
葛夏起身打开连通门,借着自己房里床头灯的微光观察了一会南烈睡觉的情况,合上门道:“阿烈睡熟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事,我们别吵到他,回你那儿去说。”
“好了,你现在可以问了。”
回到原本的保姆间后躺下后,葛夏对松雨说。
松雨的确憋了大半天的疑问:“我很奇怪,看起来南家很有钱、房子也够大,而且那个南叔叔也很在乎南烈的感受,可是为什么会让他住在地下室?——当然,我不是说这里不好。
事实上就算是地下室,这里也够好了。
可那是对我们而言的好,如果换成南烈,他明明可以享受更好的啊!”
“松雨,”
葛夏意味深长地道,“阿烈这个孩子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他手脚都有残疾,是挺可怜的。”
松雨也忍不住叹息。
“对了,他的腿最近动的手术吗?能恢复到什么样?”
“多发性关节挛缩症——先天性的。”
葛夏的声音里不无怜惜,“你是不知道这种病有多磨人,凭你多有钱、做多成功的手术,这病都没法根治。
我也是听你卫阿姨把这份工作介绍给我的时候说的,她从阿烈不到一岁就照顾他了,在我来南家前,阿烈已经做过很多次手术,因为这个病就算手术矫正,也是会复发的,只能平时尽量注意锻炼、戴支具延长复发的时间。
更糟糕的是,阿烈的心脏也不好,每一次手术都需要有更稳妥的方案,要不是到了再不做手术就完全无法行走的地步,南先生也不会冒险。”
松雨知道南烈身体不太好,只是没想到竟然坏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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