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遇上手术康复期这种他无法自理的阶段,他肯定是要请个男护工的。
那你说南先生会不会重新安排个更合适的人,甚至干脆把这一层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他呢?
“阿烈年纪小的时候,南先生可能还觉得请个女保姆又是幼师出身的人会比较细心,还能顺便当半个家庭教师帮忙看看功课什么的。
但阿烈其实是个很自觉的孩子,现在名义上,小学的功课我还能勉强管管,再往上读我也没这本事了。
南家给的工资是市场价的三倍,不愁找不到合适的人。
当初要不是有人介绍,恐怕我连这里的门都摸不到……
“松雨,你知道我今天最担心的不是你能不能转进南园学校,而是南家会觉得我们得寸进尺,我会失去这份工作……还有,你得明白,我们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即使你现在去得了‘南园’,你能保证待多久?如果你毕业前我们就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南家,你这个学还能继续上下去吗?”
“妈,”
松雨的心揪成一片,嘴上却仍在说服自己,“不会的,这里那么大,就算以后阿烈请了男护工,也需要人打扫,你不会失业,我们也不会无家可归。”
“家?”
葛夏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刘海,“这里是好,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家啊!
我呀,就希望你好好念书、平安长大,以后有个稳定的工作,找个平凡但可靠的对象结婚,那时候,你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小家。”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咳,你还小,我和你说这些也是太早了。
我先回去看看阿烈了,你做完作业早点休息。
对了,明天吃早饭的时候,记得和阿烈说,你不想转学了——听到没?”
松雨敷衍地点了点头,目送母亲出去。
母亲的话她听进去了,正因为听进去了,所以心烦意乱,连作业都完成得有些潦草。
难道真要如母亲说的,就此打消转学“南园”
的念想?她不甘心。
因为不甘庸碌,所以甘愿冒险。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她收到了母亲投来不止一次的眼神暗示,但都被她刻意忽略了。
葛夏忍不住了,和南烈说出了松雨不转学的决定。
松雨不说话,眼里却有了委屈的泪水。
她也说不好这份委屈感从何而来,其实,客观来说她甚至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南园学校是多少学子和家长的梦,而普通家境的人甚至连做梦想想的资格都没有,何况像她这样的家庭状况。
是!
她是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她只要一想到南雪漂亮又高傲的模样,就算外表仍能装作平静如常,心里却早就有个小人嫉妒得发抖了。
是嫉妒!
她不怕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