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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雨看了一眼桌上摆开的菜肴,母亲那句“根本吃不完”
并非夸张。
她也不再客套,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才吃一半,服务员又来送餐了,加送了好几笼广式蒸点,打开时还都热气腾腾的。
“南先生也真是太破费了。”
葛夏感慨道。
松雨这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是能吃。
菜色虽多,但她胃口很好,几乎每样都尝了尝,唯独那碟豉汁蒸凤爪,她一筷子都没夹。
南烈也没吃这道点心,松雨不知道他是嫌吃起来不方便,还是单纯就不爱吃。
但她不吃凤爪的缘由她自己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凤爪的形状和南烈的手有点像,她吃不下去。
甚至看到后有点本能地反胃。
“你不吃凤爪吗?”
母亲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爱吃,而且我吃饱了。”
她当然不敢和母亲说实话,别说当着南烈的面,就是私下里她也说不出口,觉得自己冒出这样的联想很过分。
阿烈对自己那么掏心掏肺,她居然还会隐隐觉得他的肢体恶心。
幸而南烈没有多想。
第二天松雨随南家其他人一起去参观了酒店自带的水族馆。
不知道为什么,给她印象最深的竟然是企鹅。
它们在水里游动时灵活万分,在陆上行走时却缓慢笨拙。
她想起了昨天在沙滩上遇见的那个孩子,说不定也是刚从这儿的水族馆参观完,才对南烈走路的姿势发出了那样的直观的感慨。
朝夕相处令她早已看惯了南烈的走姿,但看着企鹅摇摆行走的样子,她忽然觉得他走起路来真的挺滑稽的。
但那也不是他的错。
就像他的手几经手术还是挛缩得很明显,也不是他愿意的。
松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愧。
参观完水族馆,她就说要回去房间去了。
南锡民道:“你可以留下和小海豚互动的。”
她猜想那是另外付费的项目,何必让南先生再破费,而且她被突然涌上心底的内疚感攫住了。
她谢绝了他的好意。
临回房前,她在水族馆的纪念品商店买了一只“小企鹅”
钥匙扣,打算送给南烈。
买的时候她不知为何一眼就相中了企鹅造型的,稀里糊涂付完帐,又开始担心送给南烈时他会不会有不好的联想。
她一路上攥着那只钥匙扣,时不时看一眼,又觉得企鹅明明很可爱,南烈也很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七想八想在敏感矫情个什么劲。
“送你的。”
她还是鼓起勇气把钥匙扣送给了南烈。
“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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