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叫“糟糕”
,连忙坐起身,放好他的手臂,又不放心地替他搓揉了一会。
他睁开了眼睛,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你醒了?手臂……还能动吗?”
松雨歉疚地望着他。
常人的手被压迫一夜尚且会酸麻,何况是他。
他老实地摇头:“没知觉了。”
“啊?”
她立即给他更卖力地按摩起来。
“今天不是休息日,你上班去吧,我让别人按。”
“不行,我不放心。”
“迟到了怎么办?”
“反正我是打算过完年找个时机提辞职的,我想偶尔一次迟到,也不算什么。”
南烈给的资金已经足够她启动自己的工作室,她也的确打算近期辞职。
南烈道:“你接下来会忙一点,这样也挺好的……”
松雨隐隐约约知道他的潜台词,一时伤感,也不想接话。
“我的睡相好差哦。”
她故意岔开了话题。
“是我主动抱你的。”
他说,“你在梦里拳打脚踢的,我怕你伤到自己。”
“你骗我的还是真的?”
她红了脸。
“真的,昨晚你大概是做噩梦了。”
不知道为什么,松雨觉得自己好丢人,不由乱想自己昨天晚上做梦时是个什么情形:“我是不是特别失态?”
“做梦嘛,不用在意。”
他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不过后来我抱住了你,你很快就睡得很沉,我也不敢松开,就……这样一晚上。”
她不记得昨晚的梦境,但依稀回忆起他臂弯的温暖。
在混沌的意识里,她只记得那份令人安心的温暖,而不曾留意到他与常人有异的骨骼。
此刻她为他按摩麻痹的肌肉,从肩头到肘腕,再到每一根蜷缩的手指,他温柔乖巧地仰面看着她,看上去是那么感动。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付出了之后似乎从来没想过回报,一旦别人稍加示好,他只会受宠若惊,完全不记得是自己挖心掏肺在先,反而觉得是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阿烈,我昨晚睡得很好。”
她知道她不该再轻易撩动他,可还是忍不住拥唇瓣含了含他指尖,“就算你说我做了噩梦,可我也一丁点也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被你抱住,你好像还跟我说你在,阿烈——你在真是太好了。”
“松雨……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在……哪怕苟延残喘、哪怕是个残废……可是、可是……”
“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我都懂!
但我们努力到最后一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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