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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亭云处理事情很麻利,陈母其实以前也是个软性子,后来是被现在的丈夫磨成了现在的暴脾气。
看到顾亭云忙里忙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陈母有些心软了。
“小慧,你过来坐。”
“嗯?”
陈母坐在床上,挪了个位置,顾亭云想了会儿,坐过去坐下,对陈母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有些受宠若惊。
“过来坐吧。”
陈母拉过顾亭云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又把她的手摊开,看了看她手心,说:“你出生的时候我给你算过命,说你不能出远门,一出远门就会出大事。”
顾亭云心里一惊,陈母随即又道:“看来算命的都是骗人的,你过得还挺好。
可是算命的怎么就把我的命算准了……摊上个这样的男人呢?”
陈母絮絮叨叨又开始埋怨丈夫的毛病,后来叹了一口气,说:“都说父母子女没有隔夜仇,你也算有良心,知道回来了。
但是你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是大明星,摊上一个这样的后爸,一辈子都完了。
所以你还是别回来了,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你跑到外面不帮我,现在你回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顾亭云说:“我只想看看你们。”
陈母说:“穷人有穷人的手段,你后爹还奈何不了我。
倒是你,一会儿这个朋友一会儿那个朋友,都是正经朋友吗”
顾亭云说:“那两个都是我的老板。”
陈母说:“那就好。
在外面也有硬气一点,不要受欺负。
你的钱,我先收下了,我有急用的时候就用,没用处的话还是给你攒下,到时候你出嫁了,给你当嫁妆。”
顾亭云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陈母说话依旧凶悍,可是话里藏不住的关切。
她知道,这是陈母对她的女儿陈小慧说的,可是她不是陈小慧,她占着陈小慧的外壳,承担着这一份沉重的母爱。
“不,你留着吧,妈。”
顾亭云说,“拍戏很赚钱,我现在有个好东家,你也不用担心我受欺负。
当年的事虽然我不后悔,但我确实也是太自私了些,这些钱不是补偿,是作为女儿的心意。”
陈母叹了口气:“说到自私,咱娘两还真是一个样,我让你早点打工赚钱养家,你为了当演员抛弃亲妈,还真是……”
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间有些黯然了。
那几年,大概她是真的过得不好,顾亭云心想。
贫贱夫妻百事哀,何况下有小,上有老,丈夫也不争气。
顾亭云很想劝她早点跳出来。
可是这个年纪的妇女了,被古旧思想禁锢了一辈子,没那么快接受再次离婚的事实。
一切,只有等她自己想开。
顾亭云陪着陈母坐了一会儿,任曦来了电话,说是已经联系了人处理陈母丈夫的事,让顾亭云明天去见一见。
顾亭云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她实在太累了,这种家务事,实在劳力伤神,再加上心里有些事儿,这一趟回来,没几天,就掉了几斤肉。
她连澡也没戏,直接躺倒在床上。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由有些想念起在b市的生活来。
拍戏也很累,处理圈中人际关系也经常让她疲乏。
可是她身边,有一个叫天子的甜甜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喜欢发神经病的大美女。
苦的酸的甜的辣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躺在床上,她有些犯迷糊了,突然间电话又响起来,她以为是任曦的电话,连忙起身,拿过手机,没想到打开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