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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亭云把门打开了条缝,说:“是我,出来聊聊吧。”
睡前陈婶炖了银耳汤,这时刚凉下来,顾亭云说要聊聊,易含章便去盛了两小碗。
顾亭云晚上不敢吃甜吃多,她自己也没加糖,小小的碗也就巴掌心大小,几口就能喝光。
“你也太注意了吧。”
把银耳汤端给了顾亭云,易含章有些抱怨,这堪比太后猫食一般的汤,还不许加糖,喝了还不如不喝。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用保养皮肤都能吹弹可破,胡吃海塞也不怕长胖。”
顾亭云接过碗的时候,碰到了易含章的手指,觉得有些凉,问她:“你要不要去添件衣服,晚上凉。”
易含章说:“不必了。”
她依旧穿着系带的睡袍,丝绸轻质飘逸,夜风一吹,有些飘飘若仙的感觉。
可就是这仙女一般的美人儿,尝了一口银耳汤就开始抱怨,嫌味道太淡,没有甜甜的味道。
“我回家乡的时候——其实一直有想你。”
顾亭云撑着头,欣赏着易含章小口品尝银耳汤的样子。
既然她嫌这汤淡,她不介意为她撒一把糖。
果然,易含章捻着勺子,被顾亭云这话弄得顿时噎住了。
顾亭云的坏心眼顿时又冒了出来:“想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天子,我看到老家邻居和你大概一般大的妈妈,身后跟着一串娃,都养的可皮实了,不像你一样,她照顾孩子真不错。”
易含章顿时怒了,直接把碗在桌上重重一搁:“你邻居都超生了!
你还夸她?”
☆、65|城65
“你不也是走后门弄的准生证嘛。”
易含章活脱脱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瞪着眼看着顾亭云,可惜没胡子吹。
她脑子转了半天想挤出一句话来反驳,最后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谁跟你说的准生证?你个没结婚没生过孩子的竟然知道准生证?你怎么就知道我走后门弄的准生证了?”
这下换顾亭云差点噎住了,她连忙出手止住了易含章天马行空的歪楼能力:“不管是超生还是弄准生证,都这不好。
我们先不谈这个了,随便聊点别的?”
“哦。”
也不知怎地,今天的气氛意外有些尴尬,顾亭云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把本来不错的氛围弄得这么僵硬,其实她开了个不错的头,易含章在感情的事上极其糊涂,就需要有一个人来慢慢的引导,她不能太迂回,易含章会听不懂,或者干脆又发散到十万八千里远,和她电波对不上。
易含章大概也感觉到了尴尬,中途过去又盛了一碗银耳汤,还把熟睡的太后抱捞了过来,两人默默无言的时候,易含章就搓猫,太后皮毛厚实,竟然搓个半晌都不醒的,睡得大尾巴一摇一摇的,于是两人又没了个话题。
最后还是顾亭云忍不住了,说了句:“要不来聊聊单独二胎?”
易含章愣了一下,骂道:“你神经病啊!”
顾亭云说:“我不是看你聊准生证聊得挺开心的吗?不让你说你还拿着猫泄愤?”
易含章说:“不是你先拿着你那个超生游击队的邻居做表率的吗?”
顾亭云说:“那是逗你玩儿的。”
易含章说:“我就说你是个神经病!”
双影后的台词功底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两人嗓门没拿捏住,只听楼上传来易老太太幽幽一声“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接着是几个卫生纸筒鸡毛掸子噼里啪啦扔下了阳台,把阳台上的二人吓了了够呛。
“嘘。”
易含章食指放在唇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另一手招呼着顾亭云,“我爸妈都睡不好,被吵醒脾气大者呢。
你还是坐过来,小声一点儿,等会儿把我爸也给吵醒了,那砸的就不是卫生纸筒,是砚台了。”
隔着小圆桌也确实不太好说话,顾亭云起身,把凳子挪到了易含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