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她手臂,摇来摇去,「好嘉宁,你就告诉我嘛!
」
或许实在是被我磨缠得不行了,嘉宁连连摆手告饶,「好了好了,小满别摇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我凑了过去,她悄悄地笑起来:「是从你脚心钻出来的!
」
「真的吗?」
我有些怀疑,可是看着嘉宁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又下意识地有些相信她的说法儿。
于是晚间回到和庆殿,我第一时间便问了殷止:「阿止,嘉宁说小娃娃会从我脚心钻出来,这是真的吗?」
殷止见我还绑着扁圆枕头,便把我带回了寝殿里头,替我取下。
把扁圆枕头顺手扔到一边,他亲了亲我的脸:「嘉宁说得对,小娃娃确实是从脚心钻出来的,等到来年三月,小满就能看见他了。
」
既然殷止也是这样说的,看来嘉宁不是在捉弄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后殷止同意让我去翠微阁找嘉宁玩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豆蔻绑在我腰间的扁圆枕头,也渐渐变得鼓胀起来。
整个秋天,我几乎全都待在和庆殿里头,连御花园都没去过。
但也并不是天天玩,这些天我一直有正经事做。
殷止每天批完奏疏后,便会开始教我念千字文,虽然我老是学了就忘,但他从来没有责怪过什么,反而更耐心地继续教我。
冬至这天,殷止回来得很早,我还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字。
因为之前午间睡得沉,起得便晚了些,他回来时我才写了五个大字,且都不漂亮,是以看见他时,还有些心虚。
但殷止并没有注意到我写的字,他拉过我的手,急急朝外头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对我说:「今天带小满出宫去,开不开心?」
听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是愉快。
当然,我也一样。
说实在的,我还没有在宫外玩过呢,想起嘉宁告诉我的那些故事,我将殷止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跟着他上了一辆马车后,我终于想起问问殷止:「阿止,我们要去做什么啊?」
殷止帮我换了一套样式简单的衣裳,而后将我的手紧紧攥住,他看着我:「我们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
一个很重要的人?那是应该去见见。
我靠在殷止肩膀上,有些饿,但马车停下时,殷止告诉我还要爬一截山路。
其实我不想爬山的,可殷止说,这个人很重要,所以我还是爬了。
爬到一半时,我捏了捏酸软的腿,看了看殷止,他似乎也心有所感,转脸来看我,还笑了笑。
他身体不好的,现下入冬,又开始喝药了。
我有些担心,但殷止却安慰我说不要紧,他还撑得住,然后继续抬腿,踩下。
如此,终于在天色将晚时,看到了那个很重要的人。
他站在高高的石阶上,一身黑袍,是个道士。
原来殷止出宫,是带我看病的。
可那道士却只肯让他进草屋里头,我没有办法,只好蹲在石阶上,等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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