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柳权全赶紧道:“王兄,你此言差矣,我们读书人皆明圣贤之礼,哪能如此无礼评论他人相貌!”
“莫止辛,想不到你竟然也来了此地!”
伴随着熟悉的语调,我抬了头,却见人群中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熟人。
“赵公子,好久不见了!”
我上前拱手相待。
赵恒宇见状,也拱了手,但眉目之间仍然颇有几分敌意,“自太学一别,你我二人可是近一年没有见面了。”
这团簇的人群听言,皆皆出声问道:“想不到赵公子也识的此人,莫公子出身何处?”
赵恒宇见我不开口,很快接了话语,“这位莫公子乃是莫丞相之子,天启十二年才入了京,在座的各位兄台可能对他有所面生。”
提到我爹莫无康,众人刚刚对我嬉笑的面孔也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瞧着他们这般善变的神色,我心中也大概已明了莫无康在文人眼中的形象甚是不光明。
真正是酸腐之辈,我爹莫无康为人虽然狡诈,但能做齐朝的相爷,经久不衰,乃是自有过人之处,这些文人相士怎么可以偏概全呢!
大抵近日莫无康对我和娘的态度好了起来,我也开始跟着护短,扫了一眼众人,我便拱手道:“瞧着各位兄台神色,似乎对我的身份有所微词,听柳大哥所言,近日醉仙楼一聚乃是以文会友,若是大家因为我的身份,觉得我莫止辛不适合待在这里,我这便离开。”
说着,我便撩袖假意欲离开。
步子还没有迈出,柳权生便是急忙拦住了我,众人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很快改了神色,那位王姓的公子对着我道:“小兄弟说的没错,今日我等乃是以文会友,刚刚是我等失礼了,这就为小兄弟备席!”
我听言,这才收了步子,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柳权生却是在我身旁小声道:“这些人乃是京城文官的子弟,也有富贾商人之后,他们皆心性过大之辈,但并无恶意。”
我点了点头,对刚刚他们之为毫不在意,出门在外,即使是莫无康眼中无足轻重的儿子,也要该为他挣挣门面。
“今日,柳权生可是来了没有?”
待众人落座,忽然从大厅屏风的另一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周遭的人听言皆是恭敬了站起了身子,我见状也跟着一块起身。
很快屏风的边缘漏出了绣着蛟纹长袍的人,他的身影还未迈出,却见他手中的金色鸟笼慢慢显露在众人的眼前。
座上的人皆拱手行礼道:“我等参见世子殿下。”
一听这称呼,我心中了然,原来是平阳王那个曾经死了老婆的儿子——赫连正。
想当初,大太太那位娘家的姑娘死了之后,这位世子大人可是亲自见了赫连瑾哭诉了一番,可后来那桩同萧家有关的案子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压了下去,再无人问起。
说起来,那位姑娘也是可怜。
这位世子殿下年纪看起来也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他手中的鸟笼精致无比,里头的那个鹦鹉也是雄姿昂昂,一声的彩色羽毛油光十足,瞧见了我们,还在不停的卷着舌叫着“参见世子殿下,参见世子殿下!”
坐在了中央的上座上,赫连正摆了手让众人起身,“在外头,何须这么多礼节,我等亦不是第一次见面,大家知我的性子,不用如此拘束。”
说着,他伸出了手,他的身后走来一个侍从,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华丽的牢笼,立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