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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吻细细落下,明明前一刻还是想和公子说,我不要你做皇帝。
可后一刻,被麻痹的全都忘记,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都不能做。
在喜欢的人的怀抱里真是快乐,可是绒月却明白,公子想要的,和他想要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人活着为了什么?明明已经是那么辛苦,为什么还要追求这样那样的东西?
欲望少一些不好吗?忘记仇恨不好吗?
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他朦胧的想着,一点一点的沈沦在身体的愉悦之中,心里却越发苦涩。
拥抱着他的,这个温柔美丽的人,将成为一国之君,这样的事,他不愿意接受。
那年似是着了妖道,天下大乱,举国惶恐。
先是太后突患重疾,宫中上下惊慌失措;后又有各处文官上书,弹劾官员收受贿赂,搜刮民脂民膏。
当今天子韩少君自小身患愚疾,痴痴傻傻,一切都有太后打理。
太后一病不起,一时间宫中混乱不堪。
永庆王自知其中奥妙,借着举证的名义,屡屡出宫,来韩少卿的地方商讨。
韩少卿无意隐瞒绒月,与韩世允来往之事,从不遮掩。
那天送走了王爷,韩少卿来到绒月房里。
惦记着废帝的大事,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上什么。
绒月面朝墙躺在床上,听见韩少卿的声音,装做睡着。
「你怎么又不开心了?」韩少卿坐到床边,轻轻拍他。
听见公子那样温和的声音,鼻子里一阵发酸,绒月拼命忍着。
见他沉默,韩少卿摇头叹息,扳过他的肩膀,果然看见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
「你这傻孩子,又在闹什么别扭。
」他俯下身去,把绒月拉起来,抱进怀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想活的安逸,可是不行。
家人的仇不能不报,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不能不夺回来。
」
「可是不报那仇,不夺帝位,又如何?公子已经无忧无虑,不像绒月过去那样为了生计乞讨,难道还是不够?」绒月哭着反驳。
「不够……不够……」韩少卿连连摇头,「我不做那些事,不能让我家人在九泉之下瞑目,你明白么?」
他说着捏捏绒月的小脸:「别再胡思乱想,一切都已万事具备。
过了这个年,便是换帝建朝之时,那时我会用最高的礼节,将你接入宫去,永远和我在一起。
」
绒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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