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跟着逛,眼睛扫着四周,看中个玉白的玉壶春瓶,蹲在摊前指着春瓶问:“这个怎么卖?”
小贩道:“这是宋代的老物件了,您得给这个数。”
秦追:“得了吧,顶天明朝,你别不信,我在潘家园看过这个瓶的兄弟,就这角落是不是有个印?这是工匠留的记号,这是明朝天启年仿造的宋物。”
小贩内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似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这么小的娃子能将古董物件的来历说得这么清楚,但不妨碍他和秦追讨价还价。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一阵嘴,又拢了袖子去比划,最后秦追拿二百两把春瓶抱走了。
郎善佑站一边,乐呵呵地对龙更实说:“看,这就是得了我真传的了,侄子,你买这玉壶春瓶做什么?”
秦追回道:“放花。”
他院落中的杏花在他去草原救人时便花开花落,只能透过知惠的眼睛去看,想再找花放在春瓶中,就得去买。
申城也有卖花女,她们提着鲜花走过大街小巷,换来几个铜板糊口,若是年轻好看的,男人买花时顺手揩油,她们也不敢反抗,不过几日,就看不到她们的身影,许是被嫁掉了,许是被卖掉了。
秦追住的榆钱街有个卖花婆婆常来,她的手粗糙,皮肤黝黑,每年春季都带着鲜花入城,各色花都有,说是自家院子里种的,摊儿一摆,香气扑鼻。
据说婆婆年轻时也是走街串巷的卖花女,被哥哥卖给城外一个老鳏夫做续弦,却依然放不下这些花哩。
秦追抱着春瓶回家,路过她的摊子,蹲着挑了一阵,要了栀子,卖花婆婆拿报纸将花包好递给他,龙更实帮忙拿着,郎善佑买了一朵芍药,别到她间。
郎善佑夸:“好看。”
龙更实嗔:“别乱说,我个大脸盘子配这么大的花,像什么样?”
郎善佑道:“像月圆花好,见之可亲。”
龙更实:……嫁个嘴甜的男人就很烦,时不时被肉麻
()一下,又嫌弃不起来。
两口子把秦追送回家,携手去吃张家酒楼,说不定还能遇到去吃酱爆猪肝的艾文乔治。
秦追去曲思江的院子里摘了几朵石榴花,回家和栀子一起插瓶,加了清水一起养着,两只京城犬打闹着绕过他的脚边。
菲尼克斯夜晚七点上线,看到秦追坐在桌前写东西,鼻翼是栀子香,抬头一看,古董瓶里白与红交织着,莫名清丽。
他吃着夹了芝士烤出来的牛角包,忍不住道:“第一次看你在桌上摆花。
()”
秦追开玩笑:就许你家玫瑰满园,不许我闲情雅致啊??()_[(()”
橡树庄园有专门的花房,又开辟出花田种植玫瑰,如今正是玫瑰、月季、蔷薇盛开的时节,深红的玫瑰在初夏风中摇曳,是菲尼克斯近日最喜欢的看书地点。
他遗憾道:“可惜没有向日葵,黄河以北种这个较多,南方少见,葵花籽油也没得吃。”
菲尼克斯将这事记在心中:“我让管家帮我找,开个新花田种。”
虽然花种好了也插不到东方的玉壶春瓶中,至少多个让秦追赏花的去处。
北半球奔赴夏季,南半球又要入冬了,露娜再次披上厚实冬衣,和她庄园里新来的亲戚学撬锁挖坑,翻墙上树,罗伯特先生也由着她玩,秦追这才知道原来罗伯特先生祖上来南美,还有一重缘由是避祸,听说是家里传承了神偷技艺,但有人偷到了贵族家里,得罪了人。
合着开锁还是露娜家的家传手艺!
秦追在睡前围观了露娜的撬锁训练,实在没忍住,提醒:“你要仔细听那个锁里面的变化,光靠手感是不行的。”
露娜今天挑战的是难度较高的锁,半天没搞开,脑门带汗:“别说话,我还没勾上。”
菲尼克斯看了一阵:“要不我试试?”
露娜专心致志地对付锁:“哎呀你们别吵!”
接下来一个时辰,三人没干别的,光和锁较劲去了,秦追和菲尼克斯没忍住,之后还是上手了,等到锁咔哒一声打开,三人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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