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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说完就走了。
他却能感觉到,她转过身的时候,眼泪一定滑落了,她只是不想让他看见。
他拿着那张单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即使是多年后的现在,江承洲每每想到那些从前,也只能够承认,他对沐宣妤的真正改变,是从那个他们失去了的孩子开始。
他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完全无怨言,不明白她怎么可以一边流泪一边不想让他发现……他有太多的不明白了,就像他拿着那张彩超单,连续失眠了三天。
是从那时开始,他对这个女人才有了不同。
他此刻看着她,又是那种委屈至极,偏偏不让他察觉的模样。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他不清楚自己的力度到底多大,他的手上沾了血,而她的脚后跟已经有一块皮被扯掉,而她的脸色已经白得透明,不同的是,她只是看着他,没有像多年前那样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勿等!
☆、第二十一页
沐宣妤听到一声门响,知道他出门了,她看着还在不断流血的右脚,疼痛感如此真实,她却不想去管,她发现自己身体里竟然有着一股儿毁天灭地的想法,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去想,而她也可以得到彻底的解放。
但却不能,她颓然的向后倒去。
念书的时候,流行一个好学生准则,好学生并非一定是真的好学生,而是不曾被老师抓到任何把柄,因为一旦被老师抓到一点不对,以后的日子里无论上课做什么都会成为怀疑的对象,所以在上课开小差或者做别的事的时候都得小心谨慎,只要不被抓到,就算以后有什么事,在老师心中依然是乖巧的好学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反之则亦然。
而她就是一个已经留下错误的学生,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怎么想,在老师那里,她都是在干坏事,她都是在算计,她已经被放进了黑名单上,并且无法解除。
那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浑身瘫软起来。
江承洲从套房里走出来,坐进电梯,到酒店大厅,然后直接小跑了出去,酒店的环境很好,但却有点偏,他坐进他的车里,开车出去找药店,一边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四处寻找。
终于看到一个药房,他下车,去买药。
他要买伤口需要的药品,服务员询问了他很多,最终得出结论,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
江承洲拿着药膏,向自己的车走过去,现在他心情已然平静,而不像刚才跑出来的焦急。
是啊,不过是个小伤口而已,他着什么急,尤其是为那种女人着急。
他开车回去,下车后进了酒店,路过前台时,把药膏甩了过去,让等会儿送到套房去。
他缓缓上楼,隐隐有些对自己刚才的行为生着闷气,他靠在电梯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沐宣妤以前说他最好不要这样笑,会像一个大坏蛋,可对于她而言,他现在就是一个大坏蛋。
他重新回到房间,就看到她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生气,她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
这时的她很安静,哪怕样子其实很狼狈,那湿漉漉的头发呈粘稠状,他看了好一会儿,控制住自己那股儿想将她头发擦干的冲动,而是偏过了头。
她就算是这个样子,让他联想到的也是她睁开眼睛,便处处为她要做的事开始谋划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让人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又是假。
他又看向她,左脚后跟仍旧红肿,右脚后跟已经停止了流血,但血痕流在上面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痕,她是故意在留给自己看?认为自己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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