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福戏院里,散场的人们津津乐道地谈论着今天的戏曲。
天婴刚刚卸完妆,换上礼服和高跟鞋准备去美高美。
段天赐走了进来,突然说道。
“爹昨天说想你了,我答应他今天演出结束,带你去看他。
你这身打扮是有别的安排吗?”
天婴无法拒绝去探望爹爹的请求,看了看时辰,还有时间。
“我今晚要参加个活动,但现在还有时间。
我们先去看爹。”
段天赐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些不敢直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从何时开始,她的光芒渐渐的就要掩盖不住了。
段天赐有些心慌,就像一直以来笃定是自己的东西,突然变得不再合衬。
九岁红躺在病床上,天婴一边给九岁红按摩,一边跟九岁红汇报戏班的事情,而段天赐在一旁削着苹果。
“最近很多老板过生日,光今天马老板就收到两笔定金,让咱们戏班去唱堂会,下个月的堂会安排都满了,师兄弟们可高兴了。”
九岁红看上去精气神好了许多:“好好好,想不到咱们戏班这么快在这大上海立足了。
我今日感觉身子大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这病是个富贵病,平素里在家好生将养着就行,何必在这么贵的地方白白浪费钱。”
段天赐将苹果递过去:“医生说了,再过几天复查一次,没问题就能接您出院了。”
“爹,您别着急,这次把病彻底养好,戏班的事暂时不用您操心。”
天婴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舞会已经开始,但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提离开。
段天赐假装没有看出她的焦急,不紧不慢的说。
“天婴,你去给咱爹打点水。”
天婴面露难色,但还是答应着去了。
她一走开,九岁红就将段天赐拉到身边:“我入院后,戏班里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倒是真的不少,但不管是胖爷来砸场还是他在赌场输钱,没一件可以和父亲说。
于是段天赐摇了摇头。
九岁红想了想又问道:“天婴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你看她现在穿的衣服和鞋子,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买的起的。
你要看着她,千万别让她行差踏错呀。”
段天赐闷闷的嗯了一声。
只说上次送爹来医院的公子哥好像对天婴有些意思。
九岁红长叹一口气。
“这是命啊。”
从他将天婴捡来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么多年一直瞒着她,就是在担心这孩子迟早会离开他们。
算他自私,为自己儿子打算总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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