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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让浮游有些疑惑,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像是准备饱餐一顿,却被驯兽师拉住的猛兽,虽然焦躁地磨着爪子,却依旧乖顺地趴在原地。
望着他沉吟半晌,我只好摸了摸他的头算是顺毛。
浮游看了看我,然后听话地低下了头。
我:………………
他这动作虽说贴心,却着实让我有些内伤。
显然我忘记了,如今我还是少年的身形。
往日里做得顺手的事情,现今却很是不同。
站在原地感慨了一番后,我从袖中取出一个银质面具覆在脸上,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淡淡开口道:“走吧,我们去见玄契。”
玄契此人,虽是玄嚣的弟弟,各方面同玄嚣相比却有很大不同:他不仅是个胖子,还是个极好色的胖子,平日里以推倒众生为己任,房中术修炼得不错,法术却令人不忍直视。
当然我知道这些,绝非因为我八卦,而是因为我手下情报司的人太八卦。
他们对诸如九婴到底还剩几个头,玄契每晚宠幸了哪个小妾这种事一向抱有极大的热情……即便我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玄契一夜能够几次,爱穿哪个颜色的底裤。
但不想这些消息竟然还有派上用处的那一天,比如我便知道,玄契这个月的今天,必然会不带侍卫独自偷偷外出,前往一个叫陶梦的女人那里。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玄契喜欢陶梦,我很理解,也很支持。
因为他要去偷情,就得离开戒备森严的城主府,这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我绑他。
原本就像一个球的胖子团成一团后,便愈发地像是一个球了。
浮游在后面用刀刃抵着他的脖子,白花花的球在我脚下瑟瑟发抖,旁边躺着已经昏迷的美人。
反差太大,这场面算不得养眼,但他表情不错,不枉我半夜爬墙、辛苦一趟。
看我勾起唇角,玄契抖得愈发厉害,全身肥肉俱都一颤一颤的。
原本指望他问些问题,我也好顺势把该说的说了,谁想玄契却吓得连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我只好有些寂寞地自问自答:“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玄契抬眼胆战心惊地瞄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笑道:“因为我有一件东西,想要交给你。”
玄契微微愣了愣,想必不大明白为什么我摆出一副要劫财劫色的架势,却要给他东西。
我取出一个乾坤袋,掐诀从里面倒出一块玉牌:“你可识得此物?“
玄契苍白的脸上又褪去了一层血色,眼睛却充血发红,又惊又疑地大声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不是在高阳手上吗?!”
果然高阳已经到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重新把令牌放起来,直视他的眼睛,淡然说道:“玄嚣死时我在那里,他死后,这信物便到了我的手上。
我来此,其实只是想和你谈一个交易。”
玄契细小的双眼眯起来,似是不能相信:“你不是来杀我的?”
我不紧不慢地回答:“当然不是。
不仅如此,你还可以现在就把你的下属们叫到这里,我不会阻拦。”
玄契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些平静下来,试探着问道:“你难道是那个什么帝晨之子,帝易?你、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送给高阳吗?”
“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对你还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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