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摇摇头,狠了心道:“裴钰,可可是个好孩子,奶奶也打心眼里喜欢她。
可你也是我们裴家唯一的孙子,是皇宇的未来。
可可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嫁进裴家,奶奶也是欢喜的。
只是,可可的父亲——”
“奶奶,我知道您担心我们皇宇又被卷入易世伯的案件里。
那个案子已经过了十年了,什么都没说清,易世伯是黑是白,也已经没人知道了。
可可失去了父亲,又没了母亲,无论如何,不该她去背负这些。”
裴弘谨凝着眉劝道。
“若易皓没做那样的事儿,温琅又怎么会选择自杀!”
裴氏回应道,“以温琅的性格,不论生活变成什么样儿,她都会坚持下去,可是她却选择了死。
说明她知道,易皓是真的做了错事。
裴钰,易皓虽然死了,可当年的事情,这整个H市的达官显赫都记在心上。
倘若这时候有人将我们和易皓的事情牵扯在一起,这对皇宇会有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这整个皇宇,虽说是我们裴氏的,可也不是我们裴氏的。
奶奶撑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将它送到你的手里毁掉的。”
说到激动处,裴氏有些晃动,撑着桌子才勉力站稳,“裴钰,你将可可推倒风口浪尖,到时候,必定有人会查到可可的身世。
你是要让她再一次面对父亲不堪的过往,还是母亲畏惧现实自杀的悲痛?退一万步来说,你想过可可将来会面对多少人的白眼嘛?那么多人因为可可的父亲家破人亡,倘若,那些人的后代正好是她的同学呢?”
她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裴弘谨,苍老的脸上这时全是悲悯。
门外的身影已经悄悄地离开,无声无息,似是从未存在过。
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可囡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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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可馨跌跌撞撞从楼梯上走下来,李嫂见她嘴唇发白,脸上毫无血色,像是生了一场重病,心有不忍,上前扶着她,她的两眼却放空,许久才哆哆嗦嗦说:“李嫂,麻烦你跟裴奶奶说,我先回去了。
明天还有课,我得,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可是天都黑了,我让司机送你吧,可可小姐,要不我去跟老妇人说一下?”
“不用了,”
易可馨拉着她的手,“李嫂,不要,不要去叫她。
还有,千万不要告诉少爷,我来过。”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从裴氏大宅走出来,恍恍惚惚地沿着路走着,冷冷的风吹在她身上,她竟没觉得冷,只是身上的骨骼和牙齿发出古怪的声音,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一整座山都在陷在沉寂中,安静地像是死去。
她走了许久才意识到裴氏大宅离城很远,倘若一脚一脚走回去,只怕要走到半夜才能走到第一个公交站。
整条路蔓延在山间,前方望不到尽头的远。
两旁渐渐升起的华灯像是这座死城的祭奠,唯有她一个人,伴着地上的清影,在这山间穿行。
脑袋里嗡着杂乱的声音,她干脆停在路边,选了一块石头,不管不顾地蹲坐着上面。
脚底传来冰凉,她看着自己□在拖鞋之外的脚趾,不禁扯了个自嘲的笑,“原来,你们也无家可归了吗?”
原本以为自己早就锤炼成了无敌铁金刚,刀枪不入,却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三言两语轻易击败,失了仪态。
“易可馨,你真是没用。”
她对自己说。
停靠在路边,她想起母亲小的时候叮嘱她,倘若哪一天在人群里走丢,便停留在原地,总有人能找到你。
如今,她停留在路边,只能低着头,看着地上氤氲成的一圈又一圈湿痕。
一辆白色的跑车往着山顶的方向疾驰而过,灯光照顾在她的脸上,她反射性地拿手去挡。
片刻后,那车却开了回来,在她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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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这是在任何一部字典上都查不到的词,士兵创造这个称呼仅是为了表达对他们中间绝对佼佼者的敬佩和尊敬兵王,士兵中的王者,他们仅仅是士兵中的王者,也许他们永远也成不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将军,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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