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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不是所有的先生都凶的……”
这话屈羽说的没底气。
他遇到的,不管是馆里聘请的教授他琴棋书画的师傅,还是他自己偷偷拜师学习制香的师傅,甚至是调|教床上技艺的师傅都是一个比一个凶的,打手心、不给饭吃都是常有的事儿,被师傅打断胳膊腿儿的也不是没有的。
“小婶婶,当我先生,好不好?”
在小韶儿心里,小婶婶是除了娘和太奶奶、小叔之外对他最好的人,如果小婶婶当他的先生,他一定不会挨打的!
“这个,不行唉,许先生很有学问,小婶婶比不上的!”
屈羽自己当初就没少被师傅罚,虽然知道小韶儿不会像自己吃那样的苦,但仍心疼他会被罚,“那,小婶婶去跟奶奶说说,让先生不要打你,好不好?”
“好!”
小韶儿立刻点头,放下心来。
如果搁在现代那就是一句“图样图森破”
,就是他自己长大后回忆起来也要评价一句“太傻太天真”
了!
先生要发学生哪里还要用打的?那都是野蛮人的手段!
不过那时候的小勺不知道,得了小婶婶的承诺,明白自己不会挨揍之后就放心睡去了。
第二天的拜师礼很顺利。
仪式过后屈羽命人准备了丰盛的宴席,不过席间没有旁人,只有老夫人、许先生和小韶儿。
按说,小韶儿承袭一品镇国公的爵位,虽说是虚衔没有实权,但也是实打实的尊贵身份,不会没有客人来贺寿。
不过张家人口凋零,还剩的男丁一个天生憨傻,还被派往西北,生死不明,另一个只有三岁,未来如何还不得而知。
所以,堂堂镇国公的生辰只有他的外祖父派人送来礼物,范大人本人是小韶儿的长辈又刚刚来过张家,所以没有来参加生辰礼,其他客人却是一个都没有上门的。
而屈羽因为女子的身份不能入席,所以席面虽然丰盛,但是吃席的人却是略显稀少。
拜过师,吃过席,小韶儿的生辰就过了,除了小韶儿日常加了一项读书的活动,其他人的生活恢复到了往常,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如流水一般过去,直到一场瘟疫默默爆发。
本来,瘟疫爆发,张家作为大户人家,从老夫人到洒扫仆役都喝过汤药预防,要有事儿也就是设个粥棚派人舍粥什么的,偏偏小韶儿年纪小好奇心旺盛,偷偷跑出去看,又偏偏当天晚上小家伙就发起烧来。
发现小韶儿发热的秋霜不敢声张,偷偷跑去找了二少夫人屈羽。
屈羽管家有些日子,但到底还是年幼,而且这事儿关乎张家唯一的小苗苗,他也不知所措了。
找大夫是不行的,不说现在全城的大夫都被调去防疫了,就是有大夫也不能找,发热是疫病的症状之一,被人发现了是要被送去隔离的!
想来想去,屈羽给小韶儿收拾了衣物,自己也胡乱塞了两件衣裳,让秋霜禀告老夫人,他自己则要带着小韶儿去隔离。
秋霜不肯,自请陪小少爷去隔离。
屈羽也不肯,秋霜只是个下人,身份不够,他怕小韶儿被人欺负。
二人僵持不下,只好去求老夫人定夺。
老夫人一听宝贝小重孙发热差点厥过去,缓过气儿来之后连忙让秋霜去请许先生,她记得许先生父辈曾有过太医,他本人的医术也不必太医差太多。
许先生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去看自己的小徒弟。
这时候小家伙已经烧糊涂了,不停的哼哼唧唧叫娘,大概叫了许久没得到回应,又开始叫“小婶婶”
。
屈羽一听小家伙叫自己,反正屈羽没有犹豫,也许是年纪小胆子大,也许是真的很疼爱小家伙,更也许是没见过疫病的可怕,反正屈羽没多想就冲到了小韶儿身边拉着热乎乎的小胖爪安抚他。
大概是觉得屈羽的手凉凉的很舒服,小韶儿握着屈羽的手用脸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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