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呵呵,行啊。”
左文徽喝道:“胡说什么,不想看了回府去!”
众表哥生怕被他撵回去,顿时噤若寒蝉,赶紧一窝蜂跟着他往前走,把唯一的妹妹忘在了身后。
左簌簌也正想跟上去,却忽然被一个大胡子武将横里插过来拦住了去路,那厮一双碧目殷切地盯着自己,且听他低声道:“左姑娘,你大概不记得我,我是你染表哥的人。
那个……那个……我有一个小弟,生得很好……”
左簌簌诧异无比:“嗯?”
虞劲烽也不曾对付过云京的大家闺秀们,一时有点慌张,但侯门向来深似海,这机会难得不能错过,他干脆往身后一捞,把畏畏缩缩的易镡抓出来展示给左簌簌看:“你看,就是他,还不错吧?”
左簌簌依旧茫然:“他怎么了?”
虞劲烽道:“那个,你不是和离了吗?我……”
突然手臂一阵剧痛,原来被明染狠狠掐住手臂往后扯,虞劲烽压着声音低呼:“哎哟哎哟,座主大人轻点儿,肉都被你撕下来一块儿!”
明染闪身插入两人之间,呵斥道:“你往我表妹这里凑什么凑,站远些!”
左簌簌从他身后伸了脑袋出来,诧异无比:“染表哥,他究竟要说什么?我和离他怎么会知道?”
明染暗道这要给左文徽看见那还了得,幸而那一群人在风丞竺的带领下绕到了前面甲板上去,他推了左簌簌一把:“你别管,去跟上大哥,闲杂人搭话不要理。”
左簌簌见他脸色阴沉,冲着虞劲烽和易镡吐了吐舌头,转身跑了。
明染道:“你过来。”
将虞劲烽扯入一间无人舱室,接着训斥:“你懂不懂规矩,哪有就这样贸然拦住她去路的,给人看见还了得?”
虞劲烽道:“我也是一片好心,你不是说那一日怪我把她前老公给打了才导致他俩和离吗?我自然义不容辞要再给她寻个老公。
我家易镡对她一见钟情,一定会好好对待她,哪怕当观音菩萨供起来也行。”
明染冷冷地道:“你闭嘴吧,平南侯府的大小姐纵然和离,也轮不到一个七品校尉。”
虞劲烽赔笑道:“我看你表妹虽然贵为侯府千金,也没那么多矫揉造作的毛病,你别这么深的门第之见好不好?若是你肯让易镡去和簌簌单独说一阵子话,簌簌也不见得就不愿意吧。”
明染道:“放屁。
我为什么要让他俩单独说话?”
他发现这马贼自从在胭华书院侍寝一次,要求似乎越来越多,而自己,言辞间似乎也越来越不文雅了,思及此不由得追悔莫及,心中烦躁无比:“不许你再提此事。”
虞劲烽默然注目他片刻,忽然道:“好吧,你嫌易镡官职低,你想法子提拔他呗。
我们都是跟着你混的,前途性命都牵系在你身上,娶不上想要的老婆也牵系在你身上,一个个混得砸锅了,归根结底还是你掌舵无能教导无方,你说呢?”
他见明染不说话,于是逼近身来:“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又撩起衣服袖子给他看:“刚才肉被你掐掉一块儿,这里还红着,怎么办?”
明染不动声色挡开他的手:“想加官进爵啊,那得有机会才成。
你都不知道朝中官员的职位有多紧缺。
你看历次武举文举的进士有多少,多得是领个闲差事蹉跎在那里,不然发配边缘小县去随便弄个官职,混一辈子最后告老还乡完事儿。
你以为你的四品都虞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恰恰就让你给接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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