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故作的委屈,脸上却是看不出变化的微笑,“下次要想彻底地瞒过我,还是不要在旅店附近的电话亭里打电话比较好哦。”
鹤见花衣乖乖点头:“……好的。”
——下次一定选远一点的地方。
“别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脸啦,”
他将挂在车门上的超市塑料袋里包装精致的巧克力递给了她,凑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买了你喜欢吃的零食,肩膀上的伤一会儿让医生再处理,然后好好地休息一晚上,把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忘记吧。”
“……嗯。”
接连经历了太宰治因为被她推开而中弹,杀手身份的突然暴露,被认为可以成为同事的人怀疑,还有突如其来并攻击她的“同伙”
,就算鹤见花衣想要竭尽全力的保持平静,却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的缘故,用绷带将伤口缠上也不能阻止鲜血的继续流逝。
同样继承了父亲的白发紫眸,花衣的母亲是一个传统的日本女性,而白兰的母亲则是意大利人,所以较之花衣,眼前男人的五官要更加深邃一些,左脸的脸颊上有倒皇冠状的紫色印记,他沉静的浅紫色眼眸映照着疲惫不堪的她,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明朗:“蕾拉困了的话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直到少女因为精神和受伤失血的双重压力,沉沉睡去,他拆开了新的一袋棉花糖,毫无表情地往嘴里塞着柔软甜腻的棉花糖,直到包装袋见底,才语气如常地道:“桔梗,下次不要买这个牌子的棉花糖了~甜度完全不够呢~”
“是,白兰大人。”
桔梗恭敬应声。
——不过白兰大人,这袋不是您自己买的么?
鹤见花衣第二天是在酒店的房间里醒来的,麻醉剂的功效渐渐过去了之后,肩头的枪伤牵扯到时还会翻滚出阵阵疼痛,床头柜上是剪掉了标签的衬衣和秋季短裙,身上的睡衣沾了不少血迹,在尽量不扯到伤口的情况下,花衣小心翼翼地换好了衣服,从口袋里翻出的,是坠着小吊坠的银白色手链。
——太宰先生没事吧?
浮现在眼前的是他倚靠着墙壁用手捂着腹部伤口的景象,脸色苍白如纸,血从他的指间不断地渗出,将他白色衬衣的袖口和系到了手腕上的绷带都润湿浸透,微微蹙着眉,那双金棕色的眼眸看向她时,里面似乎有海啸般的情绪翻腾氤氲,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却什么都没说。
她握紧了手心里的手链,冰凉的手链很快被她焐热。
紧接着门口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回过神来的花衣看了看沾血的睡衣,又看向了旁边的床头柜,最终还是将手链系在了手上,去开了门。
“已经换好衣服了吗?”
出现在门口的是哥哥白兰,他口吻轻快,“那走吧蕾拉,该去吃早饭了。”
“酒店不是有送餐吗?哥。”
花衣并不太想出酒店,虽然知道池袋很大,不至于那么倒霉碰见他们,但是她还是不想出去。
“一会儿还有别的安排,”
白兰看向了她,微微眯眼笑道,理由很合情合理,“你没有带多余的衣服吧?我在日本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会多留几天,蕾拉是女孩子,还是自己选择自己的衣服比较好哦~哥哥我会帮你参考的,所以不用担心会丑得不能见人。”
也就是说,一会儿的安排,指的是陪她逛街?
“我的审美是正常的哥,比起我来——”
花衣没忍住撇了撇嘴说,“哥哥你为密鲁菲奥雷成员挑选的衣服才叫,品味特别吧。”
“小正他们可都很喜欢哟~”
白兰轻飘飘的纠正。
——那是迫于淫威吧喂?!
而且哥哥你有本事别给自己和真六吊花另外设计几套衣服,就那套肩膀上带家族徽章盔甲的衣服穿到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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