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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杉走回后车,拽了几下都没能把那根胳膊从方向盘上拽掉,只能一根一根掰断它的手指。
掰到无名指的时候,丘杉突然感到心脏被扎了一下,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错觉,她早已不知痛痒。
为了防止无名指上的戒指掉落,丘杉双手捧着这根胳膊,走远放下,才转身向着邢博恩招手。
邢博恩从车里走出,过来发动了白车,见油量充足,便开始搬东西。
手电筒等零碎物件被塞进丘杉背包里,花毯子被塞进邢博恩的背包,剩下白枕头菜刀钢筋拿手里,一趟就搬完可以上路了。
云层非常厚,很有一种压迫感,尽管现在还是早上,天色却暗得似傍晚。
车头变形实在太严重,丘杉不免担心车子内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出了问题,时刻注意着沿途的车辆,但运气有限,始终没有碰上合适的车来换。
而这辆白车虽然看着惨烈,开着倒暂时没什么问题,邢博恩还表示这一辆比之前的开起来脚感好。
丘杉想道:一个没学过驾照只上过两辆车的初学者,张嘴也能评论脚感这种模糊的东西了,实是天赋惊人。
“看前面。”
丘杉转头,见远远有一具穿着橙色工作服和反光背心、戴安全帽的丧尸正朝她们移动。
邢博恩往中央分隔带开,那具丧尸也被声音吸引靠向中央,她迅速判断了下情况,没把握安全绕开,便减慢速度,直直向着丧尸开近。
二十米、十米、五米,近到看得清它被撕裂的脸的距离,邢博恩停车,丘杉下去一刀解决,车子回到道路正中继续向前。
这辆白车已经平稳地开了半小时,一切正常,但丘杉没有放弃寻找替换的车辆,一直观察着路面。
在接连看到三个锥形筒之后,丘杉感觉到不寻常,再联系刚才遇到的丧尸,她推测前方路面很可能发生了状况。
又有一辆车撞停在路边,丘杉过去检查,还没走近就闻见浓重的汽油味,无功而返。
过了匝道口,锥形筒开始规律地出现,紧接着连环车祸现场便展现在她们眼前。
邢博恩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讷讷道:“这……太……”
丘杉本来就不能说话,张着嘴呼了口气,从这个方向光她能看到的就有十辆车不止,这场车祸着实惨烈。
从她们这边看去,异常显眼的有一辆大货车、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大巴车。
大货车发生侧翻,车身倾斜三十度左右,在大货车的另一面必定有小车被压成铁饼;吉普车底盘朝天,翻在两辆轿车的车顶上,三车嵌成整体,紧咬大货车,将她们的视线阻断。
另有一辆旅游大巴车车尾横甩,应该是后来撞上去的,车轮下碾着锥形筒,将原先可走的内道挡住大半。
想开车通过这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邢博恩缓过神,打开车门说:“我们走过去,在对面重新找一辆车。”
丘杉按住邢博恩的手,摇了摇头。
只要这场车祸的遇难者中有一个人被感染,这整片车祸区域就都不安全,而且丘杉认为最后撞上去的大巴车有蹊跷,分明有一个车道可以通过,为什么它会撞上车群?除了遭遇丧尸袭击,丘杉想不出别的可能。
假如她的猜想正确,那么一辆大巴车几十个人,有可能全部逃脱吗?被攻击的乘客是否还在附近?这些都是问题。
而所有的想法丘杉一句也说不出,她只能按住邢博恩的手,表达最简单的意思:留在车上。
邢博恩点头,丘杉便拎着菜刀下车,向着车群走去。
丘杉摇晃的背影逐渐在视线中模糊,邢博恩不自觉陷入了沉思:丘杉的身体非常僵硬,目前看来这种僵硬是丘杉主观所不能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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