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李知哲借她一把力气,她也要倒在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呻-吟呼救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她转头看向门口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与伤者,踩着不分人尸的肢体走过去,检查幸存者的受伤状况。
还好,有三个人埋在尸体堆里安然无恙。
副市长被忠心男助理用身体死死护着,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抱着身上助理的尸体哭号:“小张!
小张你不能死!
你别丢下我!
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因为副市长有点胖,这位姓张的助理没能完全护住他,他肚子侧方被丧尸刨了一道长达十余厘米的口子,肉翻出来,血染了一身,他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样,只顾着摇晃他那死透了的助理。
邢博恩把门边这些人的身体都翻着看了看,受伤的人里只有副市长还完全清醒,但那伤口实在严重,已经开始发紫了。
数不清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救援部队来了。
忽然邢博恩想到什么,一瘸一瘸地跑回准备区,抓了一支注射器又跑回副市长身边,将里面的东西注射进去。
副市长仍沉浸在悲恸之中,全无半点反应,哭得嗓子已经哑了,闭着眼睛随时要厥过去。
做完这件事,邢博恩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尸体堆里,也不管坐在了谁的肚子上,双手抱着头。
李知哲打开了门,救援的人冲了进来,嗡嗡的声音传进邢博恩的耳朵,让她脑子疼得厉害。
确认所有受试者已经二次死亡,再不会复苏之后,救援部队着手清理尸体,转移还有生命迹象的伤者。
后续工作不需要邢博恩去操心,她自己也受了伤,一并被转移走了。
她多希望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想,她的头实在太疼了,可是她的大脑停不下来。
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
从初代解药到两步注射,从来没有,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受试者暴起暴毙的情况。
今天之前所有的受试者都有一定程度的恢复,都还活着。
偏偏这一次出了问题。
偏偏这一次,有丘皮卡。
邢博恩根本不敢去想丘杉,她的大脑疼得自发打开了规避程序,任何与丘杉有关的词语都不能出现。
她浑浑噩噩地做检查,被医护人员清理伤口止血包扎。
她浑身都凉透了,从出事开始就再也没有暖过。
因为没有感染,没过多久她就被送回了负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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