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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跟爸爸说说。”
陆纤纤拉她坐下,面对面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我今天给你分析分析,你喜欢他啥?”
“我觉得他人特别好啊。”
周越想也没想。
“好哪了?”
陆纤纤问。
“就是……哪哪都好啊。”
周越说了句废话,眼看陆二又在深呼吸了,想了想认真说,“初中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对我挺好的,脾气很好,也很开朗,还是个废话篓子,一天到晚嘚吧嘚吧嘚,特逗。”
陆纤纤听她这个形容,没有听出一点粉红来。
委婉地说,“那他是对谁都这样吧,我看他就这性格。
上回打球,他也拉着你哥嘚吧了老半天。”
周越抿着嘴没说话。
她想起自己刚上初中的时候,小时候一头扎进肯德基和可乐幸福的怀抱里,吃得时候高兴的不行,结果十三岁又矮又胖,头发还自然卷爆炸头,没有女性长辈在身边照顾,她也不知道打扮,土里土气。
家里的事情既多且烦,她那会不怎么和人说话,当然也没人和她玩。
而十三岁的沈喻林是个话痨,荼毒了一任又一任的同桌,周越也是。
有一回他看了一本当时风靡一时的无限流小说,惊为天作,从早自习开始从说起,说了整整一个上午,喋喋不休。
也亏得周越当时他妈的没啥脾气,人家说啥她听啥,当场被他引为知己,那说的就更带劲了。
结果被英语老师一状告到了班主任跟前,把他俩一块拉走廊罚了站,沈喻林成绩好,又开朗活泛,很招老师喜欢。
当时就死皮赖脸的拉着班主任磨,说话都是他说的,周越都没怎么发过言,不关她的事。
老师走了之后,他就笑眯眯的对她说,你快回去。
十三岁的少年站在太阳底下,歪三扭四的没有正形,试图练成靠墙站立睡觉的神功,失败之后睁开眼,看见周越呆不愣愣的看着他,一挑眉,咧嘴笑的跟个二百五似的。
可能是缺啥想啥,周越觉得太羡慕了,他好像总是高高兴兴的。
她每次想起,都是这个场景下的沈二百五,人和照在他身上的阳光一样,耀眼的要命。
一对比,她就只能还是阴暗角落里灰扑扑的少女了。
那种感情,是少时一点隐秘的渴望,在最狼狈的年纪里发的芽。
但由于对方并没有给它长成参天大树的契机,一直只是个捂在心里的芽儿,像春雨后的新茶一样清淡。
她甚至没太期望它长大,就这样挺好。
周越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她是个比较淡定的人。
所以连喜欢都喜欢的比较佛。
陆纤纤看她没说话,叹了口气,“……现在不是以前了啊,你也不是以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