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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有点微妙的某人把做衣服的事情先扔到了一边,反正大白也还在昏迷,暂时用不上,李识曛心安理得地先开始准备做饭。
看了看对方的个头,李识曛把准备少放的材料又默默地加了回去,再次默默地唾弃,长这么大的个子,浪费食物。
准备投喂的时候,李识曛心中的唾弃再次爆棚,喂惯了大猫再来给人投喂,怎么喂怎么别扭啊!
默默地翻出许久不用的竹勺,李识曛吹凉了肉羹塞到了怀中青年的口中,似乎因为喂食的动作和姿势都不对劲的原因,青年猛然地呛咳起来,脸颊得咳得一片血红,李识曛也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连忙喂了些温水之后,白的呼吸才缓缓平顺下来,李识曛擦了下头上的汗,也缓缓地松了口气,他在现代也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无奈之下也只有从零开始。
喂完了一碗后,李识曛摸了摸白的胃,居然一点也没有鼓起来的迹象!
他再次加深自己对于这个吃货的唾弃,又舀了一碗,最后喂完了之后一合计,居然和大猫生病之后的食量相差无几……
李识曛无奈地摇头,看来自己少了只老虎同伴,但打猎的负担也并不会减轻,他缓缓将白放平在熊皮上,想了想又在脑后枕些了兽皮,就人类而言,有个枕头似乎更舒服吧。
出去那么久,李识曛也早就饿了,呼呼地就把剩下的肉羹都吃掉了,今天的新鲜内脏中营养丰富,他也不舍得浪费一点。
收拾完了餐具,李识曛整理了一下猎物,给白略微缝了短衣短裤的同时,他也在默默地思索,水源和安全始终是个大问题,他决定等会儿太阳不落山就再去汲点水,今天猎食者们饱餐了一顿,危险应该有所下降。
而更远点的,汲完水就必须将周围的陷阱再次增加,猪笼草的花粉他也剩下不多,不能再随便用了,必须考虑其它的手段,但也不必什么工程量大的设计了,只要这只人形老虎醒来略好一些他们就必须迁徙,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昏迷许久的青年梦里,过往无数的人事纷至沓来,那些看着他愉悦的、骄傲的、怜悯的、痛惜的、漠然的,各式各样的眼神朝他看来,那些曾经熟悉又似无比陌生的面庞也一一在眼前回放,那沉重的一切仿佛直要令他窒息,让他猛然地坐起身来。
黑色的熊皮滑落他的肩膀,露出光洁赤裸、肌理分明的胸膛。
青年茫然四顾,似乎还有些不甚清醒,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他似乎也有些不习惯眼前的视角,微微甩了甩头,然后他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掌。
微微地抬起手来,他反复打量着自己灵巧的十指与光洁的肌肤,这与以前截然不同的身体结构让他脸上的表情似震惊似释怀,又似抛下长久下来的某种重负。
过了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继续打量着自己的周遭环境,昏暗的光线似乎对他的视觉完全没有影响,看到空荡荡的洞穴,李识曛留在这里的竹筒、微弱到几乎要熄灭的篝火痕迹,巨大的失落与失望铺天盖地而来,让青年失神地呆愣在原地。
他对这个洞穴的最后记忆还停留在那温热的液体滴落下来的灼热、那一向温和的面庞上无尽的悲伤自责、那嘶哑声音中无尽的哀切恳求里,现在想来,都令他胸膛一片热烫,可那声音、那面庞的主人呢?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似乎梦境中无尽的沉重再次令他窒息。
背着好不容易抢来的水,李识曛一身血腥地踩进地洞时,他看到的就是昏暗地洞里,白一脸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地上。
看到白终于醒来,李识曛也不禁松了好大一口气,毕竟知道他在好转是一回事,能醒来当然是最好的,他笑道:“你终于舍得起来了?”
李识曛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白虎来说是好是坏,在他的种族中是常态还异态,看白现在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还不能适应,也十分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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