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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他准备了银票,打算加价把东西赎回来。
二娘看着楼梯上的褚直,他真是好看,方才她还觉得程喻是美人,这位才是真美人,就是品性不好。
不过褚直的脸怎么那么红,从下巴到脸颊。
二娘忽然想起他发病时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即上前一步:“你不舒服……”
她刚靠近褚直,褚直就劈手一捶。
楼梯狭窄,二娘又是去看褚直有无异常,疏于防备,关键是根本没想到褚直有胆子动手,反应过来时,头上已经重重挨了一下。
褚直左手拇指上戴有一枚玉扳指,他就是用这个凿的她的脑袋。
“你打我?”
二娘不可思议。
褚直被她凛冽的眼神看的不由一颤,却激起了更大的怒火。
这个黄毛丫头,才多大一点儿,屡次把他压在下风。
他被父亲不喜,被罗氏谋害、被兄弟夺爵也就罢了,终归都是有身份的人,现如今一个乡下丫头也敢欺到他头上,让他连路也走不成了。
“我打你又怎样?”
褚直眼里喷出火来,想也不想又凿了她一下。
一样的动作,同样的位置,熟悉的痛感。
“你再打我一下!”
二娘脸上还带着笑,眼睛却冷了下来。
顾锅底儿的头有点红了,褚直有点怯了,但看到她唇角的讥讽,狠心又凿了一下。
二娘脸上的笑一下消失了,一步踏上楼梯抓向褚直。
褚直见她抓来,惊得一屁股跌到楼梯上,靠手抓着栏杆才没躺下。
见二娘一拳打来,脱口骂道:“小婊子,你打死爷罢,打死我就没人看见你那勾当了!”
二娘到了他鼻尖的拳头猛然停下:“你说什么?”
褚直心想左右都是开花,只要记着今日之仇,来日再跟她算账,长长密密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却咬着牙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二娘拳头提起,又再度放下,问道:“谁是小婊子,我什么勾当?”
褚直想她今天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敞开了说:“你刚才跟姓程的私通,都被我看见了!”
他不说则已,一说二娘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镇国公府这孙子有意思,她救了他两次他都不感恩图报,第二次坑了她一把,第三次咬了她一口,这一次又给她扣了一个大帽子。
都说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二娘笑完从身上摸出他那块玉来塞到他手上,转身就走。
褚直瞧她从怒到笑只用了一眨眼时间,那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笑起来有点弯弯的,弯起来的弧度莫名的让他痒痒的。
但他那块玉一到他手上,她就走了。
她的手指擦过他的手背,他甚至能察觉到她掌心的疤痕,温热的感觉和上一次被她牵着的感觉重叠在一起,从心头蹿向四肢百骸。
然而顾二娘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蹬蹬蹬地走了。
她瞧不起他!
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褚直面色绯红,扑到楼梯上,冲下面喊:“顾二娘,你不要银子了?”
拐角处的影子晃了晃,然后脚步声很快下楼去了。
“顾二娘,你个傻货,程喻那厮原本就是哄你的,那天他在花月楼蹲了一天就为了等你来,要不是你救过我我才不会跟你说……”
褚直住了嘴,难以想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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