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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还能闻得到叶且歌身上的酒气,可是她的眼底清明一片,让人不觉就变得十分认真。
思索了片刻,陆小凤耸了耸肩,坦诚道:“我也还不知道。”
不过他摸了摸自己光滑一片的下巴,低声道:“大概,能学到天下第一的武功,能交到你这样子的朋友,就算是很有意思的江湖了吧?”
叶且歌愣了愣,转而却也笑了起来。
她用力的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很随意却也很郑重的说道:“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儿上,你回去也不用再天南地北的寻铸剑师父了,我给你铸一把剑,以酬吾友!”
陆小凤毫不犹豫的点头,丝毫不觉得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小上三两岁的少年所言有丝毫张狂夸大之意,也不怕浪费了自己这几年苦心从各地搜罗来的铁矿。
毕竟,叶且歌是他的朋友,他又为何不信任自己的朋友?
看着陆小凤脸上的表情,叶且歌脑海之中有一柄剑的雏形一闪而过。
她飞快的跑进房中,掏出纸笔,再抬头的时候,竟已经是晨光熹微。
朝阳初升,窗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饶是叶且歌,也并没有发现丝毫不妥。
第16章天光云影共徘徊。
第十六章。
天光云影共徘徊。
那一道人影的速度很快。
若只是快也便罢了,毕竟这江湖之上,轻功俊俏的人并不在少数。
可是在熹微的晨光之中,那道身影竟然与空气融为了一体,再也寻不见踪影了。
青天白日的骤然发生鬼神之事,若真让人瞧见了,少不得要起一身冷汗。
很快,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之前,那个人重新显露了身形。
他的双脚有规律的踩中面前的青砖,直到他走到门前的时候,那座沉重门豁然洞开。
借着清早的阳光,这才能看清,这是一个带着大兜帽,身着宽大的白袍的男人。
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是仅仅他露出一角的下巴,就能窥见这人该是如何英俊。
男人的脚步很轻,可是在他进入这座宫殿的那一刻,方才还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少年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从软塌上坐起来,少年望向了来人的方向。
“你看见娘……咳,阿叶了?”
少年的声音还带着些变声期的嘶哑,一边和男人说这话,他一边顺手从一旁取过了一盏清水,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呷着——这般的容貌,这样的气派,不是原本应该远在盛京的太平王世子宫九,又能是谁呢?
男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和宫九长得极为相似的脸。
大约是不喜欢这种相似,父子两人彼此对望,一齐撇了撇嘴,别过脸去。
取过了另一个茶盏,男人喝了一口,用一双一蓝一黄的鸳鸯眼瞥了一眼宫九,这才皱眉道:“她出身叶家,和阿鸢也只得两分相像,你居然说她是你娘转世,真的是魔怔了么?”
宫九缓缓抬眸,目光如炬的在玉罗刹身上细细打量。
玉罗刹身为西方魔教的教主,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如此放肆的注视他了,偏生对面的却还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最心爱的女子留给他的唯一血脉,让他无可奈何。
天下能看透玉罗刹的人不多,如今也只剩下宫九一个。
宫九嗤笑一声,似乎在笑玉罗刹佯装镇定。
一字一句的,他对玉罗刹说道:“她是三月初三的生辰,那一天,你知道是什么日子。”
那一日,正是他娘的忌日。
玉罗刹的手指微微一颤,却依旧冷笑着不说话。
宫九继续道:“娘说她是最后的藏剑,传承至她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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