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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西门吹雪第一次看见叶英出剑。
只是一剑,便越发的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那个白发男子的差距。
对方说自己十年之后或有所成,曾经西门吹雪觉得七年足矣。
而如今,在见识到了叶英的这一剑之后,他却觉得,对方说“十年”
,是对他的信任和期许。
——西门吹雪望着那座精铁铸成的小楼,唇角微微抿起。
他扪心自问,纵然重剑在手,哪怕十年之后,自己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的劈开这座机关重重的小楼么?
可惜如今并非十年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西门吹雪也无从得知。
只是现下,他看了一眼被困在笼子里的霍休,对陆小凤淡淡一瞥,又对叶英微微拱手,而后便身形一闪,化作一抹流华,倏忽便不见了踪影。
这就是西门吹雪,如同他的名字,他是崖底终年不化的雪。
固然陆小凤是他的朋友,然而在他的心中,最为神圣的还是自己的剑。
如今诸事已了,西门吹雪和叶且歌生死对决,而后又见到了叶英这样旷世的一剑,西门吹雪哪里还有心思在此地停留?
“哎我说西门……”
望着那道毫不留恋的离开的背影,陆小凤吞回了自己想说的话,摸了摸鼻子,他回过头来对叶英讪讪一笑,道:“多亏了叶兄了,不然陆小凤恐怕就要成了死凤凰。”
陆小凤的怀里是一具并不美丽的尸体。
不过既然已经成了尸体,那也没有人在意她美不美了。
方才霍休便是将上官飞燕猛地推向陆小凤,而后才给自己争取了转动机关,让铁笼落下的时机的。
陆小凤虽然接住了上官飞燕,可是那个险些就骗了他和花满楼的姑娘,已经被霍休在丢她过来之前割断了喉咙。
叶且歌自然注意到了陆小凤怀里的人,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霍天青,却见此人面色如常,望向上官飞燕的眼神也没有了温度——是真的没有温度,不悲不喜,无爱无憎。
对于霍天青来说,他对上官飞燕的感情,在他知道她要谋害她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消磨干净了。
多年相伴的情谊,只够让他不去怨恨这个算计了自己的女人。
可是此后那人如何,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叶且歌无意去窥探霍天青的心事,她收回了目光,安静的在自家师父身后充当着背景板。
君子有所为,叶且歌自觉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一切。
至若之后他们如何清算,那便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叶英也是冲着陆小凤微微颔首,而后便不再多言。
这座位于珠光宝气阁后山的小楼,便是山中大阵的阵眼,眼下阵眼被破,那困住闫铁珊和三英的阵法自然也就荡然无存了。
方才小楼倒塌的动静不小,不多时候,三英便护着闫铁珊来到了这里。
时隔多年,这三位大金鹏王朝的旧臣终于再一次见面。
可惜一人满面风尘,一人周身狼狈,另一人却身陷囫囵。
三人很快便要吵起来。
叶英伸手往叶且歌的脸颊上一探,只觉入手一片冰凉。
寻常时候,以叶且歌的内力修为,本应不惧寒暑的,只是今日她虚耗太大,竟连护体的内力都无法维持运转了。
颊上的触觉让叶且歌的心胡乱跳得飞快,若是叶英双目可以视物,定然能发现,自己面前做男装打扮的小姑娘,眸子之中仿佛晃荡着西湖湖心的明月,水光潋滟又清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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