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和叶英面前的,是一水儿的精致小碟,里面的素斋芳香馥郁,显然是苦瓜大师知道他们二人目盲,特地选了浓郁芳香的材料特制的。
相比之下,木道人和古松居士身前的就要粗犷了许多,虽然依旧美味,可是尺码最起码是叶英他们面前的四五倍。
感受到叶英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苦瓜大师解释道:“施主有所不知,贫僧这两位老友食量本就惊人,就是贫僧端上来的这些,恐怕都不够他们吃的呢!
更何况还得加上一个陆小凤……罢了,总归一年难得请他们一回,后厨还有些材料,贫僧再去给他们掂量两道菜吧。”
说着,苦瓜大师又挽了袖子,往后厨而去。
而他还没走出房门,陆小凤和木道人还有古松居士已经战做了一团,筷子翻飞之间,那几盆素斋已经快见了底。
其实陆小凤也发现了,那老和尚偏心,明明是叶英和花满楼面前的素斋更美味一些,可是花满楼也就罢了,让他从叶英手底下抢食,陆小凤缩了缩脖子……他的命还是很宝贵的,果断经不起这么作死。
叶英和花满楼姿态优雅的吃着,一直到那边没有了动静,显然是这几人已经抢完了桌上的素斋,花满楼才有些嫌弃道:“陆小凤,虽然你平常也不是很香,可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臭啊。”
花满楼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客气了,陆小凤现在闻起来,简直就像一只从泥潭里捞出来的臭狗。
陆小凤苦笑了一下,将自己是如何与司空摘星比赛翻跟斗,又是如何输给了他六百多条蚯蚓的事情说了一遍。
“司空摘星?”
叶且歌正捧着一杯清茶慢慢喝,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眉头轻轻拧起。
叶英察觉到自家徒弟的异常,探手按在了叶且歌的眉心,轻声问道:“且歌?”
叶且歌摇了摇头,低声对叶英解释道:“师父,几年前我来中原的时候。
司空摘星偷过我玉佩。”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是在场的莫不是武林高手,所以都将叶且歌的话听了真切。
虽然还没有真正见过叶且歌的凶残程度,但是耳闻了铁鞋大盗和霍休落网的零星事迹之后,古松居士和木道人还是不由给司空摘星默默点起了一箩筐的蜡烛。
“哎?且歌你戴玉佩么?没看你挂在腰间啊,难道是挂在脖子上的?”
陆小凤有些好奇,毕竟同样是世家公子,花满楼还时常佩戴和香包扇坠什么的,叶且歌却总是极为素净,想来是因为藏剑招式大开大合的缘故。
“胸口?”
还不待叶且歌开口,叶英就已经冷声问道。
叶英平日看起来虽然寡言,可是却也不给人冰冷的感觉,更多时候,面对陆小凤和花满楼,甚至对那些上门求剑的江湖后生,叶英总像个宽和的师长。
只是此刻他冷下了脸,却让陆小凤都不由哆嗦了一下。
眼见师父动怒,叶且歌的脸就是一白。
旋即,恍然想到了师父为何而怒,叶且歌却又刷的一下红了脸。
拽了拽叶英的袖口,叶且歌的声音简直细若蚊蝇:“那时徒儿才一十有二,还……”
没有发|育。
后面的话,叶且歌已经说不出口了,整张小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陆小凤狐疑的看着叶英和叶且歌,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登时就瞪圆了双眼,像是被骇到了一般。
叶英的神色却没有和缓多少,他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算作安抚,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叶英道:“古往今来,固然有劫富济贫者,却也有恣意妄为,鸡鸣狗盗之辈。
以一人之喜恶,或为炫技,或为自以为之正义而行偷盗之事者,虽有偷王盗侠此类之称,然而却终归是末流。”
说着,叶英向陆小凤处微微侧了侧头,道:“陆公子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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