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从宿舍到教学楼路上的树开始枯黄。
周三,陈青跟室友一起上完课后去了一趟C区的教学楼,那边都是老师的办公室。
陈青大学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大二的时候学校出了一个导师制优秀生,系主任刚好是他们的专业课老师,最后选了陈青当她的优秀生。
系主任见陈青过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让陈青坐下。
不过没多久,陈青就出来回了宿舍。
室友问陈青导师喊她做什么,陈青正在整理衣柜,听到问话后回答道:“她问我有没有出国留学的意向。”
黄佳在床铺上翻了个身,探出头问:“你要出国吗?”
陈青想了想,说:“还在考虑。”
“这还要考虑,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去啊!”
“可出国会不会影响后续的保研。”
另一位室友问。
陈青心中沉闷,不欲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摇摇头道:“不知道,再说吧。”
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寝室的人走光了,陈青索性又去了一趟方渐青那里。
这段时间陈青有意避开任何可能和方渐青相遇的情景,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想被方渐青冷嘲热讽还是不想见到方渐青,不过这两者左右也没什么大差别。
别墅门口不知何时又种了几株新树,是和方家老宅的庭院里一样的黑松,陈青猜测是方荣林派人送过来的,他总是喜欢给方渐青送一些东西。
院子里定期来整理修剪草坪花坛的佣人都被换新了,陈青没有看到一个面善的,想来方渐青出事后学会居安思危,变得比以前谨慎多了,这让陈青有些担心自己进不了门。
不过是她多虑了,方渐青好像忘记把大门的锁换掉,陈青轻易地进了门。
来的路上,出租车里,陈青思考着如果见到方渐青要说什么,毕竟少了一些记忆的方渐青更加难以沟通。
她做了数不清的心理建设,甚至细致到面对方渐青的咄咄逼人,她应该做出什么表情,但最后这些设想和准备都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方渐青根本不在家。
客厅空荡荡的,连林妈都不在,是令人感到苦闷的安静。
陈青把包放在沙发上,在原地站了片刻,拿起包进了房间。
现在是下午五点,从她房间的窗口看出去能看到正在西沉的太阳,像回光返照般嫣红,这样的情景在方渐青的房间也能看到。
他那间房的朝向与陈青这间相同,格局也差不多,只不过窗台下面比陈青房间多了一个平台,平台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大了距离就远了,小了就显得拥挤。
陈青开着白噪音在房间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而方渐青还没回来。
给他发讯息,问什么时候回家,但久久没收到回复。
陈青想了想,去了方渐青的房间。
方渐青总归是个公司总裁,有不少涉及机密的文件或者重要的东西都装在他房间的保险箱里,进门后,陈青没什么停留地往办公桌走,十分轻松地从柜子的暗格里找到了那个保险箱。
刚想把保险箱拿出来,就听见楼下有些动静。
陈青细细听了听,发现是方渐青回来了。
“方总,要不然您先在沙发上坐着?”
何平扶着方渐青进门。
今晚方渐青和几个大客户吃饭,酒不要命似的一杯一杯灌下去,之前在酒店里已经吐过一回,如今看起来不能说喝醉,但的确不好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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