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几人一直觉得小游不外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大小姐,这阵子她认真起事业来,大家才倏然对她刮目相看,晚睡早起,废寝忘食,通通做得出来。
向瑯在午后的阳光中抓了抓头发,连小游都这样了,衬得他越发自惭形秽。
可他能怎么样?很多事情,他根本都还没搞清。
向瑯悠哉悠哉地洗漱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精神又回来了,想起自己昨夜的胡言乱语,但觉可笑,甩了甩头,出门。
大门附近停着他那辆凯迪拉克,车里坐着一个人。
林青。
昨晚是林青载着他来的,但向瑯没让他跟着进去,说是一会就走,让他门口候着。
结果这一候,就候到了地老天荒。
向瑯走过去。
驾驶座上的林青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向瑯盯着他看了一会,不客气地敲了敲车窗,笃笃笃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爆发,林青一惊,猛地睁眼,看到向瑯,疲惫的神色中混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向瑯钻进车后座,语调冰冷,“回去。”
他知道他的做法很过分,他知道林青在外边呆了一夜,他知道林青在这段等待中必定心急如焚,可他不打算解释什么,他心安理得。
他不是心理变态,他没兴趣去妨碍普通人赚生活,可不管是谁,只要堵在他自由的道路上,他都会奋起反击。
不管是谁。
林青这毫无疑问是疲劳驾驶了,然而向瑯不在乎,哪怕他们就死在回家的路上,要真挂了,说明那是命,该来的躲不过。
向瑯和林青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不对……他们有过关系吗?没有。
有的只是向瑯一厢情愿的三分钟热度罢了。
既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向瑯再怎么整林青都没有心理负担,反正是他自找的。
再说,向瑯从来都自认不是个好人。
林青成功地摆脱了老板某方面的骚扰,却不小心将工作难度从普通级别调到了地狱级别,每天不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地时刻盯紧向瑯,就是东奔西走、精疲力竭地满世界寻找向瑯,数不清有多少次,林青很想一声怒吼转身就走,有钱人都他妈很混蛋,向瑯分毫不差地证实了林青原本的这个印象。
不行。
林青把拳头捏了又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用理智催眠自己,不行。
他心知肚明,以他的条件,不可能再找到一份同样待遇的工作了。
难道……去做脱衣舞男?
不然就得犯罪了。
呸。
他没有资本矫情,比他苦逼的人多了去了,想想这些,林青就稍微平衡点了。
林青承认自己有忍不住默默诅咒向瑯的时刻,不过他没想到,居然真的应验了。
就是,有点歪。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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