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师退开一步,冷冷地一笑:“您说笑了,我要不在,您红绫横渡,只怕比我这破船还快。”
那美人皱眉,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宴’公子才说笑呢,奴家一介手无傅鸡的弱女子,哪会什么红绫横渡的功夫……”
宴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再度退开一步。
红衣美人也毫不介意,转而媚笑道:“听闻‘宴’公子最近生意不错呢。”
宴师仍是凉凉地道:“不知您说的是哪一个‘宴’公子的生意。
我这破船一天可渡不了几个人。”
红衣女子痴笑:“公子又在说笑了,奴家说的,自然是‘笔墨纸砚’的‘砚’了。”
宴师神色稍稍改变,有些不耐烦,也不答话。
红衣女子又笑道:“砚公子撑船的癖好还真是优雅闲适,奴家若是不知道,当真以为砚公子乃是方外之人。
只是公子前日抵达京城,京城李氏老当家的便一夜之间暴病身亡,这实在是让奴家难以不想入非非啊。”
宴师神情愈加不耐烦:“夫人,我宴师做了什么事,杀了什么人,那都是乌衣巷的事,您身为薄幸楼之主,若是对乌衣巷的生意有兴趣,为何不直接去询问鬼公子?在这里问我区区一个奉命办事的做什么?”
这红衣的女子,竟然便是蓬莱店薄幸楼之主痴夫人。
而宴师,正是乌衣巷笔墨纸砚四公子中的砚公子。
痴夫人娇嗔一声:“哎呀!
不要叫我夫人,奴家还不曾嫁人呢。
该死,为什么薄幸楼楼主的名号取什么不好,偏偏是痴夫人,平白无故听着就老了好些岁数!
公子可以叫奴家小痴呀。”
宴师鄙夷地打量了痴夫人数下,闭了嘴,再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有人在看么……真的有人么……能弱弱地求个评论么…………灌水也好啊…………我已经冷清得快自暴自弃了…………
☆、敛容
京城里头卖马车的小贩们倒是远比护城河上的船夫们勤劳许多。
虽说天色尚还没有大亮,只有一点点微微泛白,小贩们便已经在冷冷清清的城门边大声地吆喝起来。
为了不引人瞩目,青麓挑了一辆价格平平,样貌看起来既不太新也不太破旧的马车,又特意选了个年老耳背的车夫,吩咐他把车驾到杨府门口之后,便把大包小包的行李运到车上,安顿下来。
这新买来的马车比起原先莫生拉的那一辆自然破旧不少,好在京城路途平坦,倒也并不颠簸。
临渊自打上车之后便从背包里取出些什么之后,便背对着青麓一直在忙着。
青麓好奇地凑过去,看到临渊左手握着一面铜镜,右手上赫然是一支眉笔,正在对着那面铜镜,专心地描眉。
青麓简直吓得肝胆俱裂:“临渊……你不会……是在……上妆吧?!
!
!”
临渊闻言顿时知道青麓误会了什么,无奈地回过头来,他才上完左边半张脸的妆,看起来极其诡异。
然而细看,却能看出一些奇特之处来,虽说临渊并未上多么浓的妆容,只是拿眉笔稍稍修饰了眉眼的形状,又稍稍上了些粉,然而上过妆的那半边脸,顿时便显得普通了许多。
青麓从震惊转而好奇,仔细对比着临渊两边脸。
临渊上的妆很少,若不是存心去看绝对分辨不出来上过妆。
然而只是这寥寥数笔,居然就将他那种来自狐姬的夺目得近乎是有侵略性的美貌生生掩盖了下去,虽然看上去依旧清俊,然而若是人群中遇到这么一个人,绝对过目即忘。
青麓好奇道:“这莫非是……易容术?”
临渊回过头去,将剩下半边脸上的妆画好,这才施施然收起镜子眉笔等一大团东西,道:“算不上易容术,最多只是敛容术,就是将容貌修改得不引人瞩目,然而若是留心或是与我熟识,自然还是认得出来的。
敛容比起易容要方便许多,痕迹相对也会轻许多,不容易被发现。
我从前在宫里当侍卫的时候,都是用的敛容之后的这幅相貌,这次自然也同样需要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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