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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思恒在这官场中周旋,亦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姬凡。
杨思恒是姬凡的太子陪读,杨知儿又是他们兄妹名义上的母妃,杨思恒自然是皓亲王党的人。
他的势力,日后便是会交给姬凡的势力。
这一切,杨承业想不通,也不会再知道了。
他在这官场之中,所考虑到的,始终只有他自己。
他看不到其他人所背负的,也看不明白其他人的步履维艰。
他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看不懂别人的牌局,便想要掀了赌桌。
即便最后做不到,也想要的是杨思恒为他的死负疚一辈子。
杨伯庸一开始看得就极准,杨承业他,果真是没有通透官场、斡旋其中的能力。
杨伯庸无力而颓唐地坐到椅子里面,沉默了半晌,忽地抬头对着青麓问道:“祁凤山主人,您以为我该如何处置我这儿媳?”
青麓一怔,抬眼望去,杨伯庸满脸是悲痛与疲惫。
白发人送黑发人,纵然他之前表现得再镇静,终究是撑不住了。
他明知应该如何处置史蕙筝最为恰当,然而却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个决定。
于是,他把决定权交给了青麓。
青麓张了张嘴,然而却没能说得出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她看向临渊,临渊却在这时别开头去。
青麓顿时领悟了临渊的意思。
接下来所有的路,她要自己作出决定,从这一刻开始。
妾想要毒杀正妻的孩子,这是什么样的罪行?青麓心里忽地开始大笑起来,史家姐妹长得本就相似,这一刻,史蕙筝的容貌在青麓眼里慢慢地与当年的史德妃的面容重叠起来。
那一个清晨,青梵的惨笑声在她脑海中前所未有地清晰回响。
“杨承业杨大人不幸因为意外亡故,史夫人因为夫君亡故,伤心过度,殉情而亡。
对么,杨大人?”
最后这一声杨大人,是对着杨伯庸的。
杨伯庸闻言并不算意外地叹了口气,点头道:“祁凤山主人所言极是。”
史蕙筝听到这一句,猛地直起身来,惊恐万状地向后仰去。
杨伯庸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丢下一个小小的红色瓶子:“你自行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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