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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一来哭笑不得,“殿下误会了,微臣并非要辞官,只是想另寻个更适合的差事。
说实在话,微臣并不擅长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殿下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朝中政务,殿下尽可向几位阁老求助,无论是家父还是李阁老、钟尚书,都对殿下极为赞赏,若您有任何差遣,几位大人必然倾囊相助。
至于微臣,原本就擅长格物致道,这些年来也一直潜心研究,私底下颇有些收获,假以时日必能有所建树,日后亦能为中兴大梁尽一份绵薄之力。
若是禁锢于朝堂之上,难免被俗务缠身,哪有精力致力于格物之道。”
他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偏徐庚这会儿心神大震,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顾着摇头不肯。
辛一来见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想想科学院一事也非一年两年能建成的,别的不说,海关这边起码得先组建起来,少说也得两三年的工夫方见成效,待每年朝中有了上百万两银子的进项,他凭此功劳方能在朝中立足,便是将来去了科学院,朝中官员也不敢小觑。
一念至此,辛一来便暂时将话题岔开,准备另寻机会再与徐庚细说。
一行人终于赶在过年前回了京,辛府得到消息自是欢喜异常,玳珍和瑞昌甚至还亲自到城门外迎接,辛一来和瑞禾大老远瞧见他们姐弟俩,旅途的辛劳顿时一扫而光。
“这天儿多冷啊,你们怎么还出来了呢?”
辛一来高兴地埋怨着,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欢喜得合不拢嘴,罢了才责备地道:“瑞昌是男孩子,出来迎一迎也就罢了,喃喃你一个姑娘家,大冬天的往外跑作甚?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爱惜自己。”
玳珍食指竖到嘴边朝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嗓门道:“阿爹你小声点,别让太子殿下听到。
不然,我就要暴露了,到时候治我一个欺君之罪怎么办?”
辛一来立刻配合地闭上嘴,神神秘秘地点头,“说得对,我们赶紧回去,千万别让殿下瞧见了。”
结果话刚落音,徐庚就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目光落到玳珍身上,表情立刻温和了许多,“是三郎来了?”
玳珍动作一滞,迅速地换上笑脸转身迎上前作势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徐庚赶忙制止道:“快别,我们之间何许如此多礼。”
他和煦的目光在玳珍身上上下扫了一遍,面露意外之色,“才多久不见,怎么觉得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没长高,长胖了。”
玳珍怪不好意思地道:“一到冬日就格外惫懒,不想出门,成天躲在家里吃吃喝喝,才一个月就胖了好几斤。
你若是明年春天再见我,恐怕就成圆的了。”
“胖点好,你先前还是太瘦了。”
他们俩絮絮叨叨地拉起了家常,引得瑞昌不住地扭头看,又小声朝瑞禾道:“我与太子殿下也见过两回,也是从早上就在城门口候着,怎么他眼睛里头就跟没看见我似的,专挑阿珍说话。
我看呐,他不会是早就晓得阿珍是个姑娘了吧。”
瑞禾沉着脸不吭声,辛一来耳朵尖,早听到瑞昌的嘀咕,笑道:“你别瞎想,太子殿下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晓得么,最是藏不住心事的人,真要认出阿珍来了,就不是现在的样子。
他跟阿珍说话是因为他俩熟络,跟你能有话说吗?”
瑞昌立刻噤声,瑞禾始终不发一言,目光沉沉地看着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徐庚和玳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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