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回头见画珠脸色苍白,便轻轻握了她的手,谁知画珠将手一挣,朗声道:“魏谙达,这不合规矩。
丢了东西,大家虽然都有嫌疑,但你叫人搜咱们的屋子,这算什么?”
魏长安本来趾高气扬,但这画珠是太后指过来的人,本来还存了三分顾忌。
但她这样披头盖脸的当堂叫板,如何忍得住,只将眼睛一翻:“你这意思,你那屋子不敢叫咱们搜了?”
画珠冷笑道:“我又不曾做贼,有什么不敢的?”
魏长安便微微一笑:“那就好啊,咱们就先去瞧瞧。”
画珠还要说话,琳琅直急得用力在她腕上捏了一把。
画珠吃痛,好歹忍住了没再作声。
当下魏长安带了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过去。
将箱笼柜子之属都打开来,及至到了琳琅与画珠屋中,却是搜得格外仔细,连床褥之下都翻到了。
画珠看着一帮太监翻箱倒柜,只是连连冷笑。
忽听人叫了一声,道:“找着了。”
却是从箱底垫着的包袱下翻出来的,果然是一只通体浓翠的翡翠扳指,迎着那太阳光,那所谓子儿绿的翠色水汪汪的,直欲滴下来一般。
魏长安忙接了过去,交与姜二喜,姜二喜只瞧了一眼便道:“就是这个,内壁里刻着万岁爷的名讳。”
魏长安对着光瞧,里面果然镌着“玄烨”
二字,唇边不由浮起冷笑:“这箱子是谁的?”
琳琅早就脸色煞白,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倒似立都立不稳了,连声音都遥远得不似自己:“是我的。”
魏长安瞧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了头,似大有惋惜之意。
画珠却急急道:“琳琅绝不会偷东西,她绝不会偷东西。”
魏长安道:“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说的?”
画珠脱口道:“这是有人栽赃嫁祸。”
魏长安笑道:“你说得轻巧,谁栽赃嫁祸了?这屋子谁进得来,谁就能栽赃嫁祸?”
画珠气得说不出话来,琳琅脸色苍白,手足只是一片冰凉,却并不急于争辩。
魏长安对琳琅道:“东西既然找着了,就麻烦你跟我往贵妃那里回话去。”
琳琅这才道:“我不知道这扳指为什么在我箱子里,到贵妃面前,我也只是这一句话。”
魏长安笑道:“到佟主子面前,你就算想说一千句一万句也没用。”
便一努嘴,两名小太监上来,琳琅道:“我自己走。”
魏长安又笑了一声,带了她出去,往东六宫去向佟贵妃交差。
佟贵妃抱恙多日,去时御医正巧来请脉,只叫魏长安交去给安嫔处置,魏长安便又带了琳琅去永和宫见安嫔。
安嫔正用膳,并没有传见,只叫宫女出来告诉魏长安:“既然是人赃并获拿住了,先带到北五所去关起来,审问明白供认了,再打她四十板子,撵到辛者库去做杂役。”
魏长安“嗻”
了一声,转脸对琳琅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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