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繁漪知道她们在笑自己,便也忍不住笑将起来。
众人笑了一回,胡灵姬又细细叮嘱了二女一番,方自与秦繁漪回屋歇息不提。
待得第二日日上三竿,秦胡二人方才起身,用过了狐女奉上的早餐,方才仔细换装改扮,一步步按照当日商议的计策行事。
此时刚刚是日中时分,街上行人如织,街边食肆吆喝之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一派欣欣向荣景致。
而一名高大威猛,目如鹰隼的锦衣男子正带着两名仆从招摇过市,此人举止威仪,器宇轩昂,纵然是白龙鱼服,明眼人也能看出此人定非寻常。
若是细细看去,此人眉目更是与危烨有五六分相似,若是明眼人,当即便能认出他正是当今三苗族执掌大权的左护法危煊!
这危煊今日正为土苗族拖延奉献八百儿郎之事头疼。
眼看夺灵大阵启动仪式的时日日益临近,可这土苗族的麻阿四却依然阳奉阴违,迟迟不肯将八百儿郎送来。
更可恨的是,他若是痛快些拒绝倒也罢了,大不了便是一战,可偏偏却是言语举止恭恭敬敬,对于危煊派出的使者亦是客客气气,还时不时打点一些金银财帛私底下托人献与危煊,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时之间,危煊打又打不得,放又放不得,着实是令他好生烦恼。
因此他胡乱处置了一番军务,只觉得心中烦闷,又见阳光正好,便随便唤了两名仆从跟着,一路上走马观花,看着街市热闹,人流如织,一时倒也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
正当他行至一处食肆附近,恰觉腹中饥饿,正要吩咐仆从进入食肆用饭,却突听墙角人群围着水泄不通,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危煊心中好奇,便唤一仆从前往探看,那仆从一溜烟挤入人群看了片刻,又转回身来禀道“那里有一对落难姐妹,姐姐得了急症眼看就要死了,那妹妹没钱给姐姐治病,正跪在那儿插草卖身呢!”
危煊心中一动,竟情不自禁举步朝人群走去,那围观众人见其衣冠楚楚,便知其定然是非富即贵,便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七嘴八舌道“眼下来了这贵人,也算是这姐妹俩的造化。
却不知这姑娘,能不能入得了贵人的眼啊!”
危煊走到人前,低头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名黑瘦女子,满脸病气,已是气息奄奄。
在她身边跪着一名妙龄少女,虽然面呈菜色,却难掩其天香国色。
那少女见得危煊衣饰华贵,忙伏地乞求道“求老爷救救我姐姐,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侍奉老爷左右。”
,她面带凄色,语带颤抖,于那绝色之中又多了三分婉转之意。
危煊一望之下,不禁色予魂授,哪里想得了许多,当下便俯身拉起她的手道“小娘子且莫心慌。
在下这就遣人寻医问药,医治你姐姐便是。”
那少女闻言,不禁喜极而泣,眼波流转之中,有一分欣喜,有一分感激,有一分羞涩,又有一分情意。
世上有千言万语也难以描绘她此刻的眼波,这一片千回百转,柔光盈盈的眼波,足以让全天下的男子心醉,足以让全天下的男子甘心为其付出自己的一切。
☆、步步为营
自从危煊自街上带回那二名女子,他府上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微妙起来。
在这之前,危煊已有一妻二妾,正妻阴氏,正是危醴之生母,其性情沉静,举止端庄,虽无闭月羞花之貌,却一直以恭顺贤良深得危煊敬爱。
二名妾室一唤白氏,一唤孟氏,白氏膝下有一女,年方三岁,那孟氏年岁尚小,尚无所出。
是以那阴氏身为正室,又有嫡子傍身,是以虽然其不喜与人相争,那白氏和孟氏倒也不敢兴风作浪。
只是这一切,自从危煊带回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后,就慢慢改变了。
原来那阴氏并非真的是与世无争,只是先前她根本就没将白氏和孟氏放在眼里。
孟氏年岁尚小自然是不必多说,那白氏虽是长的端正标致,奈何身体向来孱弱,自从生养一女后,更是亏了下去,三日两头动不动便要请医问药,自顾尚且不暇,又哪来精力与之一较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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