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却是痴痴看着一名正在问诊的少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冲上去便是悲呼:“我儿啊——”
王绕正在细致问诊,一边还翻看着医书——他们这群速成医生都是的紧急培训的,随时都得保持学习探讨和总结,但按老师的说法,就是如今的医疗条件和群众的治疗需要,只能让他们边学边治了。
但就在他有了头绪之时,突然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按得透不过气来,挣扎了好几下才挣脱,就看到母亲那哭泣的激动脸庞。
王绕颅骨里边立刻剧痛起来,几乎有了想嗑青州止痛新药乙酰水杨酸的冲动。
他推开妇人,神情冷漠:“你可有症?”
贾氏一愣,旁边跟来的侄儿闻言道:“怎可如此说母亲?”
“那就是没有了。”
王绕更加冷漠,伸手拿起案上小钟,摇了三下,立刻便有两个凶神般的护卫走来,问大夫有何吩咐,“工作时间,不淡私事,你们把她带出去。”
两人闻言,熟练地隔开了贾氏和王绕,请无关人请出去。
王绕这才对眼前的病人和颜悦色地道:“不必担心,你这病虽疼,却不是大病,我给你开两服药……”
病人千恩万谢。
隔壁的医生小伙伴目睹全程,叹道:“你家可真复杂。”
“人品不好啊,”
王绕哂道,“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我每月抽空看他们一日,平日让她们别找来,图个清静便罢。”
“看你那母亲的模样,每月一日怕是不够哦。”
另外一位起来倒水的伙伴调侃道。
“会的,他们要不答应,我就去申请调去广州。”
王绕淡定道,“遇到问题需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逃避畏惧它。”
“有理!”
“老大说的对!”
随意调侃两句,大夫们又专心看病,他们手段虽然有限,好在这年头对看病也没有太高要求,救不了的,让买点肉回去了了心愿,他们多是救治一些常见的头痛脑热,外伤感染。
尤其是感染,这年头,别说肺炎、伤寒这些大佬,甚至一个痘疮就能要了人命,在感染面前,人人平等。
所以,只要能控制感染,他们就是神医,谁说要说不是,治好的病人们能把反对者丢进洛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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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墙斑驳,城内,沿着城墙,修筑有许多低矮的房屋——这般他们可以少修一面墙,节约些钱财。
王悦带着手下视察了这片贫民区,对危房和孤寡老弱户做了统计,再过一个月,就要入冬了,按异人的说法,今年可能会很冷,有雪灾,需要早做准备。
做完今天的工作后,他走出小巷,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身边的亲随也跟上来,汇报起家事:“蓟城的宅子已经卖了出去,老爷非常不喜,准备亲自来找你,顺便也搬到洛阳来——羲之、胡之等少爷们也在上个月南下了,但他们说、说……”
“说什么?”
王悦有些头疼地问。
“说回去就回去,他已见识过蓟城繁华,只要把蓟城之物带回南方,就没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