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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些头面布匹不值多少,跟爷的身家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可就是一根毛,也不能便宜了那些白眼儿狼啊!
若是给七月小姐那样乖巧可人疼的孩子,或是知恩图报的人也就罢了,但一边拿着他家爷的东西,一边还瞧不起他家爷,这算什么啊?白眼儿狼!
靛蓝在一边儿看着,都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
沈问秋喝着茶,瞥了靛蓝一眼:“皇帝不急太监急。”
一边儿的靛青当即面无表情地道:“蓝哥,爷说你是太监。”
靛蓝白眼猛翻,又做出西子捧心状,就差学谭氏捏着个小手帕抹泪了:“爷啊,我这还不是为您着想?咱有那个钱干什么不行?哪怕扔地上,那还能听个响儿呢!”
给那些人呢?当面给你笑脸,背后说你满身铜臭。
沈问秋被他那怪样子逗乐,笑着道:“得了,得了,你这模样,不去登台唱戏还真是屈才了。”
饮尽杯中的茶,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漫不经心地道:“那些东西又不算什么,他们想要便给了,权当买个耳根清净。
只要别过分,就随他们去吧。”
给不给,给多少,这个决定权在他手中。
惹他不高兴了,他一个铜板儿也不给。
***
因为沈问秋的归来,晚上的时候,伯府再度开了家宴。
许是刚从沈问秋那儿得了不少好处,谭氏准备地很是上心,傍晚的时候便打发下人通知各院子的人,让人都来齐全,连宜生都被特意嘱咐了一声,说要带上七月。
沈问秋疼七月,这在伯府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对此,谭氏是又高兴又恼怒。
高兴的是,好歹沈问秋疼的是她的孙女儿,而不是西府的;恼怒的是,沈问秋有那么多钱洒给一个傻孩子,还不如直接孝敬她和沈问知,或是给他侄儿也行啊。
一个小孩子,还是个傻的,穿戴的那么好做什么。
但无论心里怎么复杂,今儿刚从沈问秋那儿得了好处,谭氏也不介意做做好人。
反正再怎么着,还不是她孙女。
***
这次是整个伯府的人全来了,甚至庶子女和有脸面的姨娘也都来齐,当然,姨娘不能上桌,但能在边儿上看着也是荣耀了。
饭前,威远伯沈问知说了番为沈问秋接风洗尘的话,一大家子人各个带笑地寒暄一场,猛一看倒也显得热闹亲近。
很快,晚饭开席,各色菜肴流水似的上来,却比昨晚丰盛许多,还有许多京城不常见的食材,譬如一些海货,显然是沈问秋从广州带回来的。
“三弟这次去广州发了大财吧?这些鲍参翅肚的,在外边儿估计是天天吃吧?人都说山珍海味,你二哥我空长这么多年,却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尤其前些年在西北大营,那地儿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别说海味儿了,连条鱼都吃不着,更别说鲍参翅肚了,比不上大哥和三弟有福哟。”
沈问章夹了一筷子白雪黄鱼肚,一边稀里呼噜地嚼着,一边粗着嗓子道。
沈问知当即皱了眉,道:“二弟,注意仪表,圣人言食不言寝不语,二弟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却也该知道些基本的道理。”
沈问章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大大咧咧地道:“哪来那么多穷规矩,一家子吃饭还不能说话了啊?这话你搁咱爹在的时候说说试试?我是读书不多,咱爹读的也不多,怎么,你还看不起咱爹了啊?”
“你!”
,沈问知大怒,“你别胡搅蛮缠,我可没那意思!”
谭氏见状,忙出面打圆场:“好了好了,兄弟俩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吵起来让人笑话。”
说罢,又朝沈问秋笑:“倒是三弟真是能耐了,京城干货行里,这些个海货可都不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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