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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圆台上例外。
卜若地已经讲了整整一个时辰,直讲得口干舌燥,但看着自家圆台前稀稀落落的小猫三两只,再看看旁边儒院的黑压压人头攒动,硬是撑到了日头升到正中才下了圆台,将农院的另外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除他以外的山长换上圆台。
方一跳下圆台,便见一个瘦脸无须身着儒服的中年人朝自己走来。
“卜山长,今日费了这许多唾沫,可有招揽到一二学子?”
那中年人摸摸自己没胡须的下巴,旋即又似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哟,我怎么忘了!
农院不过每年不过收三五十人,名额如此稀少,想来此时报考的学子定已是招收人数的十数倍了吧?”
说着便走向圆台旁的一副桌椅旁,那里坐着个身着土黄色制服的农院学生,学生面前的长桌上放着一卷名册和许多未用的白纸,以及印章等物。
见山长到来,虽说是别院山长,那农院学子还是忙起身致礼,只是还未等他礼数做全,那儒院山长便看也不看她,一把捞起桌上的名册,兀自翻阅起来。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咦,没了?”
他将名册从前翻到后,一一念着名册上报考学子的序号,一直念到了三十九,随即便一脸讶异状。
带着那一脸讶异,他转过身,朝着身后皱着脸跟过来的卜若地扬声道:“卜山长,我记得今年农院可是要招收四十个学生的,可都到了这时了,报考的学子竟才三十九,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要不,我去劝劝那些一心要进儒院的学生们?儒院今年的报考学子人数可又超出预计的十倍之数了,那些没信心考中的学子,兴许会另辟蹊径想入农院?毕竟农院可比儒院好进得多,就怕这些学子心志坚定,劝不动!
不过卜山长放心,你我相交一场,急友之所急,好友有难不得不帮,今日我好歹也要给你哄来一个,凑够这四十之数!”
卜若地冷笑一声,劈手夺过记名册子,口中毫不客气地骂道:“崔王八,我农院的事不劳你费心!”
被唤作“崔王八”
的儒院山长脸色登时铁青。
他姓崔名实,号望斋,又因在家中行八,外人便多以崔忘斋或崔八郎称之,唯独卜若地,因两人向有不合,便恶心人地给他起了个“忘八”
的外号,说是取其名号第一字和排行,加上姓便是“崔忘八”
,可有耳朵的都听得出,他方才喊的不是“忘八”
而是“王八”
!
上次卜若地这般唤他,两人便当着其他数位山长的面好好闹了一场,只差没如那后院妇人一般挠脸抓头发,嘴里的损话儿却俱是一溜儿一溜儿的,虽还没跑到下三路上,却也实在算不上雅。
这是卜若地第二次这么唤他,虽然仍旧是他先撩拨的,崔实却还是不由怒火冲天,上前一步正要跟那老小子好好理论一番,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卜山长,这女童说是要参加农院的考核。”
闻言,卜若地、崔实,连同那空气般站在一旁的农院学子,都齐齐朝声音来处望去。
☆、第35章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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