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有些烫,灼灼地覆在她腕间,不轻不重,食指沿着她的细腕内侧轻轻摩挲几下。
“池烟?”
池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常来,倒是能听出他的声音不大正常。
带着很明显的沙哑,完全不同于平时。
池烟皱了皱眉,然后踮起脚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是烫的。
应该是被她给传染的。
池烟脚落地,刚要把手收回来,就被姜易抬手握住放在嘴边,他的嘴唇同样很烫,带着一层温热的呼吸,悉数落在了她的掌心和手背。
她抬眼去看他。
男人的眼睛很亮,带着薄薄的一层光,里面还映着她的影子,不大,但是占据了他整个幽黑的瞳孔。
池烟手心是痒的,连心都跟着有些痒,愣了几秒以后,她把手从姜易手里抽回来,快步出了房间。
池烟煮了一杯醒酒汤,又冲了一杯感冒冲剂。
不是多复杂的事情,她却迷迷糊糊地做了十来分钟。
端着两个杯子上楼的时候,姜易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好听,低沉清朗,池烟听得想睡觉。
一屁股坐到床上,等姜易打完电话过来,她把醒酒汤先递了过去。
半分钟后,她重复之前的动作,把感冒冲剂也递了过去。
姜易接过去,这次却没直接喝。
他站着,池烟坐着,两人的身高差一下子拉大,池烟由弱势一方变为了底层弱势一方。
她歪了歪头,解释:“感冒冲剂。”
姜易洗了个澡,身上酒气虽然浓,但是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他挑眉看过来,要笑不笑。
池烟干巴巴地解释:“真的只有感冒冲剂。”
解释苍白无力,毕竟池烟是有过案底的人。
姜易上大学那会儿,身后头跟着无数的小尾巴。
池烟是唯一明目张胆的一条。
第一次把某个姐姐的礼物转交给姜易的那天,池烟被他瞪了一眼。
不是恶狠狠的,而是凉嗖嗖的。
池烟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平白无故被他面无表情地瞪了一眼,心里异常不平衡。
正好赶上姜易那几天感冒,晚上给他冲感冒冲剂的时候,就报复性地顺带混进了其他药进去。
她身子虚,所以来例假的时候要吃不少补药,在姜家那段日子她身上就一直带着中药味,倒是不难闻,和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意外地和谐。
姜易喝那杯加了补血中药的感冒冲剂时,池烟就站在他对面。
小姑娘那时候没现在高,也就一米六的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还多。
整杯见底之后,她问了一个让姜易终身难忘的问题:“好喝吗?”
姜易下意识勾唇,弧度还没完全扯开,就像是有把火从身体某一处架了起来一样,浑身燥热。
“姜易哥哥,你流鼻血了。”
池烟一本正经,眼睛亮闪闪的,像只小白兔,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浅粉色的嘴唇轻抿了下,带出了一层水光。
一张一合间,姜易的鼻血留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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