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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他以后想起她时,浮现的总是她的笑脸,所以此刻她不愿意再说任何话。
那一夜,他们同床共枕却秋毫无犯,谁也舍不得闭上眼,都只面对面的躺在那里,一直等到东方发白。
等到早上,听着帐外叩请起身的声音,他睁大了眼握紧她的手,纹丝不动,最后还是她轻轻的哄着他,起来吧,该是动身的时候了。
终于,他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松开了手。
他们起床、洗漱、更衣、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总要让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而她也知道这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时候了,所以什么都顺着他。
等到她最后一次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任着那一头如瀑青丝披散在白色的裙衫上时,镜中印出了他站在身后的样子。
“我还没有帮你梳过头,这次,就让我来吧。”
他拿着玉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却又坚如磐石,宫女们站在那里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
她愣了愣,然后笑弯了眼睛,点了点头。
他笨拙的站在她身后,玉梳缓缓滑过她的头发,便随着的,还有他手上的温度。
她闭上了眼,想要把这一刻印在心里。
秦宇凡其实不会梳头。
他自己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拿着梳子在那里笨手笨脚,不是扯着发了便是用力过猛了,梳头宫女在旁边看的手都攥的紧紧的,恨不得当场就晕过去。
凌钱知道他是想为自己做点什么的,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含含笑的看着镜子,不皱一点眉头,哪怕他怎么都挽不起发,怒的将着玉梳子直接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也没有隐去笑容。
“我真没用。”
他不顾形象的蹲坐在地上,撑着手捂着脸,声音又是沮丧又是无力,“我连个头发都梳不好。”
凌钱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玉梳,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跺到他身边,拉下他的手,将其中一块放到了他掌心,认真的说,“我知道你尽力了,不要急,慢慢来,我等得起。”
他毫无形象的坐在那里,忽然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抱紧了怀里狠狠的按着。
宫女们全部都自觉地的转身,背对着他们。
“不要走。”
他声音沙哑的说,她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凌钱抿了抿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伸出手环过去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有他为她流这一场泪,倒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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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宫女的帮忙下,他终于还是给她梳好了头发。
虽然是最简单的发式,他们俩却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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