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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言眼里还带着惺忪,渐渐因面前这张过近的俊颜儿清醒过来,眯起眼质问道:“魏将军,你想做什么?”
魏钧被她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的心虚不已,偏偏那股冲动更加强烈,索性直接将胳膊抽出,坐起道:“我出去透透气!”
苏卿言怔了怔,撑起身子好心地提醒:“这么晚,外面还在下雨。”
魏钧将衽领扯开一些,闷声道:“憋得慌,我出去喝水。”
苏卿言瞪着眼把头枕回去,还是没弄明白:他是尿急吗?那喝水不是会更憋吗?
魏钧走到外间,给自己倒了杯茶,也顾不上只是杯冷茶,咕噜噜灌下去,总算把那股火给浇下不少。
又倒了杯,正想喝,突然看见窗外仿佛有个黑影走过去……
他心头一沉,连忙走到门边,小心地打开个缝,往外看了眼,果然见一人穿着蓑衣站在窗边,眯起眼,正要出声质问,那人却冲他做了个“嘘”
的手势,然后左右看了眼走过来,将蓑衣的帽子取下,轻启朱唇道:“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第40章
“你说,杀我的人是你!”
苏卿言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一脸的匪夷所思。
魏钧正从小炉上将烧热的水壶拎下,然后为她沏了杯热茶递过去,嘴角挂着自嘲的苦笑道:“我们之前只顾着分析,究竟为何你要上秦夫人的身,却从未想过,为何我会上聂天的身。”
苏卿言捧着杯热茶,感觉自手心传来的温度,总算想明白过来:“其实真凶究竟是谁,镜子早有提示,只是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这件事。”
魏钧点头道:“看来这镜子替你想的非常周到,为了怕秦夫人再被同一个凶手杀死,干脆让我上了凶手的身,这样到了最后那一刻,总能发现真相,阻止悲剧发生。”
“可为什么呢?聂天为什么要杀我。”
苏卿言问出口又觉得多余,她早已习惯将聂天看作了魏钧,可是在原有的世界里,秦夫人因爱不成,下令用私刑断了聂天的男.根,这对男人来说根本是奇耻大辱,因此被人利用报复她,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这时,魏钧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继续道:“原来在聂天被投进柴房的那天,有人就特地去找过他。
她利用聂天对秦夫人滔天的恨意,让他忍辱负重,去讨回夫人的欢心。
聂天虽已是个阉人,可夫人对他有求而不得的执念,若是刻意伏低做小,应该也能争得几天的宠爱。
然后那人教他在某个夜晚,听从她的指令,将夫人给直接掐死。
再借雨天泥泞伪造出深浅不一的脚印,将一切都嫁祸给那天正好来府里领过工钱的谢云成。”
苏卿言听得不由摸了摸发凉的胳膊,叹了口气道:“我们此前也未想到,这案子可能是由人指使而完成,只将凶手当作必定是心思缜密的强壮男人。
其实……”
“其实,心思缜密的,是在幕后操控聂天,那个因偷人生出私生女,又被夫人捏着秘密的许姨娘。”
苏卿言听得缩了缩脖子:“她就这么恨我吗?”
魏钧抬眸看着她道:“不光是因为恨你。
秦夫人若死了,这府里就再无人知道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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