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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言心中一跳,低下头不语,魏钧却淡淡笑了,道:“我那时便想,这里若真的进了女主人,就将这片湖上全种满荷花,夏天我们便能一起在湖上泛舟,摘荷花采莲子,也算是一种情趣。”
苏卿言埋着头,咬唇嘀咕了句:“我不喜欢荷花。”
魏钧挑眉,又道:“那也没关系,到时就将这片湖填起来,你爱种什么花,就让花匠帮你种满,若是你爱养什么动物,就将这边圈起来,只要不是不适宜养在京城的,我全给你找来。”
苏卿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抬头问道:“魏将军就这么笃定,我以后会住在这里吗?”
魏钧稍稍弯腰,手指在她脸颊滑过,坚定道:“我魏钧对你说过的话,句句都不会作伪,迟早有一天,你会成为我将军府的女主人。”
苏卿言呼吸发紧,道:“可若是我们真能找回太上皇,将军准备如何呢?”
魏钧的脸沉下来,手指停在她的尖下巴上摩挲,沉默了会儿,才道:“那便要看,那时你心里想要陪着的人究竟是谁?”
苏卿言偏头挣脱他的手,硬着声道:“若是太上皇呢?”
“不可能。”
魏钧飞快接口,柔柔攥着她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低头道:“臣可以保证,到时候你心里只会有我一人。”
苏卿言咬着唇看他,过了会儿才愤愤道:“魏将军,你真是个自大狂!”
魏钧笑起来,抵着她的鼻尖,往她唇上轻吹口气道:“这不叫自大,这叫志在必得。”
苏卿言赌气甩开他往回走,然后瞥见旁边的练武场,故意抬起下巴道:“我若真当了这府里的主人,就把这些武场全部拆了,武器全扔了,搭个全挂着粉帐的戏台,每天找人来唱戏听曲,将军到时候可别心疼?”
她想着到时将军府会变得多么阴柔就觉得解气,谁知魏钧认真地想了想道:“只要你不去养唱戏的小生,就全由得你。”
苏卿言瞪大了眼,然后便觉得这人没救了,心头却忍不住有些窃喜,怕被他看出,忙加快了步伐道:“什么时候吃午膳,我饿了。”
她想了想,又抱着胸,做出副颐指气使的态度道:“厨房做的菜,全得是我爱吃的才行。”
魏钧眼都不眨地回道:“你爱吃什么?若府里没有,便让他们去买。”
于是苏卿言绞尽脑汁,点了一大堆御膳房才有的食材,就是想让那人知道,自己食量惊人,而且十分挑剔,最好早些打退堂鼓才好。
谁知魏钧气定神闲,吩咐厨房出去采买,也不知他们哪来的路子,短短时间就全部买齐,然后厨房花了十二分的气力,做的色香味俱全给端了上来。
苏卿言挑着吃了口,发现竟完全不输宫里的味道,于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魏钧在旁笑着看她,不住地给她夹菜,脸上一副满足模样,苏卿言偶尔抬眸看见,觉得这人大约是前半生太顺遂,就爱找矫情的来满足恶趣味。
无论如何,这顿饭吃得她十分满意,回到相府后,便舒服地补了个觉,然后起床陪周夫人说了会儿话,悠闲地在花园逛了几圈,等到晚上回了房,才遣退丫鬟去了外间,然后拿出那面铜镜深吸口气想:这次,你会带我去哪里呢?
然后她解衣上床,抱着那块铜镜迷糊地睡去,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她并没有很快醒来,而是好像走上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尽头萦着团雾气,里面好像站着个人……
她快走几步过去,见那人自迷雾中回头,冲她微微笑道:“嫣嫣,你来了。”
她惊得用手捂住嘴,颤声道:“陛下,是你吗?”
靖帝负手朝她走过来,似乎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朕现在还不便对你说,甚至连朕自己也不太明白,你能替朕弄清所有事吗?大越……便交给你和弘儿了……”
然后他的影子渐渐淡了,苏卿言不懂他是何意,急的伸手去抓,可却扑了个空栽到进了迷雾里,等她再醒来,发现自己竟睡在一厢房的隔间里。
正迷茫地揉着眼睛,一个嬷嬷打扮的人推门进来,催促着道:“不早了,快去看看少爷怎么样了,万一他自己起来摔着了可就糟了。”
苏卿言唯唯诺诺地应着,也不敢多问少爷是谁,跟着那嬷嬷推开旁边的门,然后便闻着浓浓的药味,可见这里住的应该是个久病之人,再往前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咳嗽,可这咳嗽声怎么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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