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脚都快吓软了,咬人的狗不叫,他这辈子没那么真切地明白过这句话的意思!
他眼馋那个圈子,怎么可能不对圈子里的名人了解一二?甭说别的,和杜行止玩在一块的那个曹郁,那傲的多让人羡慕,凭着冷脸和死性格也能在人才济济的学生会里拥趸无数,更不论在那个小圈子里也呈现鳌头之势的杜行止。
对方的一个眼神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僵了下来,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被青眼有加邀入这类挤破头也进不去的小圈子,可从未料到自己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和对方相互认识的。
察觉到爷爷还想不知死活地挑衅撒泼,徐盛瞳孔一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他死死捂住他的嘴。
徐爷爷呜呜呜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孙子的桎梏,徐盛却白着脸对杜行止弓着腰小声说:“这只是个误会,家里老人倚老卖老惯了,还请杜学长原谅……”
杜行止皱起眉,这人的态度让他觉得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然而不待他再说话,皱起的眉头已然把徐盛吓地够呛。
徐盛不敢再放肆,一扫之前的有恃无恐咄咄逼人,用眼神祈求着章泽:“阿泽,胡乱怀疑你确实是我的不对,但你也理解一下我丢了三万多块钱的东西有多着急,今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行吗?”
徐盛不记得自己这辈子有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过话,可现在低不低头不是由他自己来选择的,利弊权衡之下,脸面只能被暂时抛弃。
他悔地肠子都青了,更是汗湿夹背手脚发软,倘若他一早知道章泽背后有这样的人脉,借了他天大的胆量他也不会拿章泽来开刀。
他爷爷被捂住嘴呜呜挣扎了两声,掰开徐盛的手后还想再说什么,被徐盛狠狠拽了一把:“道歉啊!
!
!
!”
孙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徐盛这样紧张的态度让他不解起来,看着最后来到办公室派头十足的杜行止,他隐约明白到孙子这是欺负人挑错了人选踢到铁板了,顿时紧张起来。
他想起自己刚才朝章泽指桑骂槐说的那些话,冷汗立刻冒了满额头。
在原地木讷地张了张嘴,他气弱不少,小声说了句:“没那么倒霉吧……”
徐盛那一直不说话只是壮声势的一群亲戚此刻也纷纷变了颜色,往外冲的架势也收敛了起来,一个个乖顺无比地站在徐盛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徐盛道歉过后,期冀的眼神就钉死在了章泽的身上,章泽皱了皱眉头,他心里依然生气,也明白对方会摆出这样的态度绝不是因为后悔对自己的栽赃嫁祸,只是知道了他们惹不起杜行止而已。
看着上一刻还如此嚣张的一群人此刻噤若寒蝉,他丁点感动的想法也没有生出。
见他不表态,徐盛额角的汗珠便长长滑落了下来。
眼中闪过一丝怨怼。
这样丢人的一幕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以后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章泽了,对方现在还在装腔拿乔,果真还是老天不公,有些人生来就与普通人不一样,明明什么优点都没有,靠着家世却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他这会儿是一点不满都不敢表达出来的,紧握着自家爷爷的手随着紧张的心情开始微微颤抖。
徐爷爷暗暗瞥了孙子一眼,一咬牙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我这老不死的有眼不识泰山!
!
您二位大人有大量!
!
别跟我们这种升斗小民斤斤计较啊!
!
!
!”
这一声真是把他半辈子的尊严吼去了干干净净,徐老爷子脸臊地通红,头都不敢抬,心脏像被一双巨手捏住,疼得他喘不过去。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徐盛是徐家的独苗苗,三代单传的命根子,丢人现眼的事情让他这半条腿进了泥巴的老头去干就好,孙子还有大半的人生路,日后要抬着头风风光光的走!
他跪下来的瞬间杜行止就拉着章泽跳开了,杜行止心中先是一惊,随后涌上心头的就是巨大的恼火。
这是一种另类的胁迫,以他们老人的身份来强迫章泽言不由衷地原谅他们。
他冷哼一声,知道章泽恐怕会因为这个下跪心软,索性牵起章泽的手甩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跨了出去,边离开边强硬地对办公桌后的林城说了一句:“报警。”
谁也没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林城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他说完后拿起电话播出了报警号码,徐盛和他的爷爷都没想到杜行止会如此不讲情面,齐刷刷呆傻了。
林城朝话筒对面的警员说完究竟后,徐老头猛然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啕,扑在桌上一把扯下了电话机朝着林城当头砸去:“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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