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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止仿佛放下了一个大包袱,他从眼底深处透出的光芒开始光明起来。
他阴沉了太久,以至于忽然像普通人那样时常微笑,在章泽看来却变得奇怪了。
赶早晨的班机回北京,几个小时的路程章泽很坚定地购买了经济舱,跟章泽一起挤在床边的感觉也不错。
杜行止从狭小的窗户里看向外头的天空,心中有那么点难言的暖意。
因为是国航班机,早晨时分提供的餐点便是生煎包和豆浆。
煎包自然是杜氏的品牌,一整个机舱里的人对煎包显然适应良好,没有出现任何抱怨,大家都在安静地咀嚼。
杜行止吃了两口,尝出味道之后想起章泽是这项产品的供应商,难得好奇了一下章泽的事业发展:“我听说你已经跟本修订了新合约,公司生意很不错吗?”
章泽提起这个总是有些自傲的:“那当然。
第一期的时候本只要求我们每周供应他们总计大概二百万的货,后来供不应求,追加到每周一千万,现在每周一千三百万都有些不够消化。
外国人的购买力比我想想的还要大,据说有很多人是一次买一整个后备箱走的,花钱比我们还要爽快。”
杜行止笑了起来:“你工厂的储备量不够了吧?小心专心打天下的时候后院起火。”
章泽白了他一眼:“开玩笑,我会是毫无准备的人吗?广州的工厂早就扩建了,上海的二期工厂下周就能开工,四川我已经批了一块很大很大的厂址下来,几个分公司全部都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了好不好。
你也别小看我,我们这一行真的做起来也不比房地产轻松,而且利润根本没有你们大好么。”
杜行止笑着侧耳细听,他发现到章泽好像开始逐渐急切地想要和他并肩而立。
这种感情在很早之前他也曾经生出过,一直到现在也在努力从事业上压过章泽一头。
这便是他开疆拓土的动力所在。
“我在上海的那个办公楼,到时候批两层送给你。”
杜行止轻轻撩动章泽的头发,短而软的发在掌心轻荡,他柔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结婚?”
章泽愣了愣,脸色立马透出血色,“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
“我忍不住了。”
杜行止抓住章泽的手,贴在自己砰砰跳动的心口上:“我担心哪一天抓不住你,哪怕是为了安我的心,我们去领个证也好。”
章泽把手缩了回来,吭哧吭哧地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
杜行止很受伤。
“我还没事业有成呢。”
“我不介意啊!”
“可是我介意!”
章泽很认真的眼神瞬间将还想说什么的杜行止未出口的话逼回了肚子里,“你那么多的嫁妆,我没有价值等同的彩礼,拿什么娶你?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们年级又不大,再迟两年也不晚。”
杜行止张了张嘴,恨不得给自己来个两拳。
他现在算是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是什么滋味了。
因为有那么点患得患失,他出柜的计划越发急切起来。
张素已经接受了他和章泽的关系,家中便只剩下一个很有可能会油盐不进的可怕母亲。
但各个击破的好处就在这里,他能单独为一个人制定专门用于应对对方的计划,精密周到的招数比群攻要费脑子,但秒杀对方的可能性也绝对比蒙着眼睛瞎抡棒槌的技能要大许多。
他们离开的这几天,章母早已从侥幸慢慢地恢复了不安。
两个孩子无声无息便离开了北京,他们不朝家里打电话,章母因为自己心中的疑虑也不想主动和对方联系。
那么多天,他们单独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都是个未知数。
章母现在一点都不好奇那些,她要狠狠地教训这两个兔崽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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