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见公主有气无力地歪在了榻上,见他进来了,才艰难地扶住了宫女的手,坐了起来,声音也极为虚弱,“皇兄可算记得我这个妹妹了。”
太子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坐在了她对面一张高凳上,才轻声问,“忏悔得如何了。”
公主一脸的真诚,“皇兄,我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一剑穿死他,那样太过于明显,我应该下|毒,神不知鬼不觉,了无痕迹......”
太子看着他,弯唇一笑,起身就走。
公主急了,瞬间从软榻上起身,追了两步,“你别走啊,皇,皇兄,我真的知道错了。”
太子顿了步。
公主匆匆走到他跟前,很想认错,可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蒋槐倓那个老匹夫,一直瞧不上父皇,前些年还背地里暗讽父皇趁火打劫,土匪行径,他也不瞧瞧他那儿子是什么德行,同本宫议亲那会儿,还同父皇说什么公主虽刁钻,本性不差,若细心教导,假以时日必会定性,合着我一个公主,父皇母后亲生的,还得让他教导?他怎就不教教他儿子,何为廉耻,与自家表位私通,儿子都两岁了,他还有脸尚主......”
太子平静地听她痛诉完,压根儿没有半丝动容,“杀了人,还有理了。”
这事儿她解释了不只一回了,“我本也没想要他命,是他自己凑上来,非说要我挖开他的心,让我看,那,那本宫若不遂他愿,岂不是,对不起他。”
公主想起来就糟心,“还有他那表妹,一口一个贱人,谁是贱人呢?她怕是眼瞎......”
太子提步便往外走,“嗯,继续呆着吧。”
“皇兄,你不能这样。”
公主提起裙摆紧追而上,“一个月了,我吃了一月的斋,人都快没了。”
“是吗。”
太子一笑,“孤见你挺有精神,脸色也挺红润。”
“皇兄,我真的......”
太子头也没回,“韩靖。”
公主:......
成,要想下山,还得自个儿想办法。
*
卯时三刻了太子才回屋。
明公公在前提着灯,两人的脚步经过对面的厢房时,又是一片漆黑,太子瞟了一眼,目光并没有任何停留。
倒是唐韵,看着对面的灯火熄灭,眼睛迟迟没有合上。
两日了。
太子没来,也没让任何人上门过问她。
翌日午后,绿衣姑娘准时地到了她屋里,一番吃喝完,天色一黑,唐韵依旧灭了灯。
连着三日,皆是如此。
到了第四日,唐韵看着对面漆黑的屋子,心头渐渐地生了忐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
实则,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那夜太子确实对她生了心思,可她不敢确定,太子对她的兴趣,足不足以让他主动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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